瓷白的皮肤上印上大大小小斑驳的玫痕,傅九星突然安静下来。
“你今晚,去了角宫…”他听到宫尚角的话了,他知道了!
宫远徴扯下她身上最后一层遮蔽,柔软洁白的身体浮上一层粉晕,她不再挣扎,眼神中的光亮却突然熄灭,宫远徴埋首在她颈侧,随手甩出一枚暗器,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突然的黑暗让傅九星一下慌了神,她不顾□□的身体,手忙脚乱的去抱身前的人,宫远徴却以为她要推开他,隐在黑暗中的面容更加阴沉。
“傅九星,你走不了,这辈子,都别想走!”阴郁的声音贴着傅九星的耳侧直抵她的四肢百骸。
“不是你想的那样,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是真的……”
下一秒,她的声音弱下来,巨大的痛感要把她撕裂,眼泪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滑落下,圆润的指甲陷进面前人的肌肤里,她低泣:“你听到了什么…你在报复我?”
“我不该报复你吗?想来是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还不够了解我,我宫远徴做事,从来都是要回报的,我给出去什么,就要收回来什么……”他的语气愈发邪肆,“你利用我练蛊,可以,但是你想离开我,绝无可能!”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如同提现木偶一般回的徴宫,她和哥哥的话一遍一遍在耳边回响,她对他的感情竟然都是因为他身体里的蛊,真是荒唐可笑。
傅九星嚣张乖戾,心思多变,她强势的闯入他的生活,费尽心思强迫他被动接受她是他的新娘的事实,眼睁睁看着他闯进她提前设好的陷阱里,再也逃不出来,现在,她竟然想要抽身离去,留他一个人困在这场陷阱中,心中的恶意再也压抑不住,宫远徴睚眦必报,既然不爱,那有恨也不错,她想和他两不相欠,简直痴心妄想!
傅九星痛的厉害,却还是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触手尽是滑腻,她慌了神,她抓破了他的伤口。
“你流血了…”她抬手推他的肩膀,宫远徴却纹丝不动,“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的伤要包扎,起来……”她怯懦哀求,宫远徴却不领情,“你担心的是我还是我身体里的蛊?”
他猛地下沉,傅九星像是要被劈成两半,眼睛酸的厉害,“我当然是…”话语被吞没,宫远徴强势的要把她拉进他为她打造的牢笼中。
他说,他给出去多少,就要收回来多少,她对他那么明晃晃的喜欢和偏爱,因为一句话就能就此抹掉,让他眼迷心盲吗?
她的心像是碎成好几瓣,眼神也变得凶狠,张口用力咬在他的肩膀上,却小心避过他流血的伤口。
颈侧染上一抹温热,她突然卸了力,明明是他痛,始作俑者又落什么泪呢?罢了罢了,既然他想要,那她就给,纤细的胳膊环上他的脖颈,宫远徴一顿,眼睛红的更加厉害。
接下来,满室的黑暗下,极致的缠绵和低泣的求饶交织,一人作赋,两人入梦,窗外的雪终于落下来,太阳出来之前,它永远是人间圣洁。
这场大雪连绵不绝的下了好几天,整个宫门都披上了一层银白,下人们拿了盐巴化雪,却在接近徴宫的时候惶然避开。
那夜之后,宫远徴下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徴宫一步,就连洒扫的奴仆也只有在每日辰时才被允许进去打扫,而他自己,则是寸步不离徴宫,就连医馆和角宫都不曾踏足。
屋内,床边燃着火盆,傅九星只着里衣,纤细的脖颈上隐隐还有几枚红痕,头发松松在脑后挽了个髻,她站在床前,如玉的脸上挂着愤懑,眼神如刀子般射向桌前端正坐着的罪魁祸首。
“宫远徴,三天了,你不让旁人接近我,自己也想个哑巴一样,你到底要做什么!”傅九星环抱双臂,满含怨气质问道。
他把所有下人赶出了徴宫,青天白日里,徴宫大门却落了铜锁,就连宫尚角亲自来,都没有敲开徴宫的大门。
每日不是在房间里坐着,就是在隔壁药房鼓捣药草,还非要她在一旁看着,也不同她说话,不管她撒娇卖乖还是赌气吵闹,他都毫不在意像个木头人。
这几天,他一直都是这样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满心想要同他解释蛊虫的事,却在看到他冷若冰霜的样子后心头火起。
“过来,吃饭。”宫远徴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头也不抬,冷声对傅九星说道。
傅九星脸色更难看,“我在问你话,你这么大动干戈是想软禁我吗?”
宫远徴慢条斯理的给对面的空碗夹了道蔬菜,声音依旧冷淡:“我说了,过来吃饭。”
傅九星一拳打在棉花上,满肚子怒气无处发泄,她瞟了一眼桌上的饭食,没有一样是她爱吃的,连一盘糕点都没有,更是心酸难忍。
这就是男人吗?果然得到了就不珍惜了,话本里说的竟然是真的,他如今,竟然这么对她。
傅九星转头扑进床上柔软的锦被中,不愿再去搭理宫远徴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