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宫远徵语气淡漠。
“老执刃丧期未过,宫门风声鹤唳,你也并未行冠礼,你想提前婚期,有违宫门宫规。”
“我只是想娶她而已,有违宫规,我可以受家法...”
宫尚角怒意上涌:“受家法?你旧伤未愈,有几条命来承受宫门刑罚?你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娶她?她已经是你的未婚妻子了。”
“我为什么非要娶她?哥哥难道不知道吗?”宫远徵眼神里闪过一丝疯狂。“我的哥哥和我的未婚妻子,联合起来,背叛我!哥,你是我哥,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和她一起骗我?你想让她走对不对,你们都想让她走对不对,可我要她留下,我要她永远留在我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是永远留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像是雨夜的惊雷,宫尚角看着他的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宫尚角没想到,弟弟在对傅九星一事上,竟然如此偏执。
他俯下身,平视着宫远徵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远徵,你留不住傅九星的,即便你用锁链拴住她,锁的了一时,锁不了一世,她终究是要走的。”宫远徴猛的抬头,哥哥去见她了,眼眸中雾气翻滚,他满目阴沉:“只要我身体里的蛊还在,她能用的蛊就对我无效,她离不开我。”
简直冥顽不灵,宫尚角倏地起身,左手猛的扣在身侧的刀柄上,暴怒之下,他极力压抑自己的怒意,“既然你知道她离不开,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用链子锁住她?”冷硬的声音毫不留情戳破宫远徴的自欺欺人,“一位强求,不过是伤人伤己,远徴,放了她,也放了自己。”
宫远徴脸色惨白,却依旧倔强的不肯低头。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宫尚角的心头,他不能替宫远徴留下傅九星,也改变不了弟弟的荒唐执念。
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宫远徴身上,无奈说道:“起来吧,回徴宫,再跪下去长老也不会同意的。”
宫远徴恍若未闻,他只好又说道:“傅九星在等你,她有话要告诉你。”
“金复!送徴公子回去。”
金复领命,搀扶着宫远徴回了徴宫。
门外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傅九星心里有些慌张。
门被大力推开,宫远徴脸色苍白到难看,唇上一丝血色都没有,金复把他扶进屋内就悄声退下了。
“你怎么了?他们打你了吗?”傅九星急道,她忍不住往前走几步,却又被脚下的锁链绊住。
宫远徴坐在桌前未动,只沉沉看着她,“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过来,我要看看你的伤。”他的脸色太差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他不动。
“我让你过来。”她沉着脸坚持。
宫远徴败下阵来,缓缓起身走向她。
傅九星解开他的衣服,后背一条鞭痕血肉翻滚,触目惊心,他们竟然下这么重的手,眼底的痛色一闪而过,她忍住鼻头酸涩,挪到床头去拿伤药。
“宫远徴,你是不是以为你很爱我?”她颤抖着往他的伤口上撒上伤药,絮絮问道。
宫远徴结实的身体一僵,又听傅九星继续说道:“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其实你觉得喜欢我,极大一部分是受蛊虫影响,你体内的伴生蛊本来就是沙王蛊的伴侣,它天生就是会像沙王蛊靠近,痴迷、向往,你作为伴生蛊的宿主,也会受蛊的影响爱上沙王蛊的宿主。”她用白布将伤口包扎好,为他披上衣服。
“你以为你爱我,实际上不过是受蛊虫影响,等取出蛊虫,你就会发现,原来傅九星,也不过如此。”她的语气平淡无波,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样毫无波动。
宫远徴猛的捏住她纤细的手腕,死死盯着傅九星,眼睛红的吓人,声音冰冷异常:“傅九星,你总能把我的心意踩在脚下,踩的破烂不堪,踩的如同烂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