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声没想到沈长清会直接承认,一般来说姑娘家不都是扭捏一下,闭口不认吗?怎么到这儿就不一样了。
“咳…公主等我做甚?”他手微捏放在嘴边,咳嗽一身,佯装正经问道。
沈长清怀疑他在明知故问,昨日说了那么多,不就是为了今日?
她是真猜不透这位小公子的心思,看似简单,但城府却是深不可测。
她叹一口气,很是无奈,“问过往。”
明明知道她要问什么,还非得装无辜!
萧寒声轻笑一声,沈长清一副想打他又找不到理由打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真是受够了,她越发觉得这人找揍了。
他挑眉直言,“问谁的过往?又问过往的哪一段?公主不说明白点儿,我怎么知道呢?”
沈长清手搭在窗上,捏紧窗台,咬牙切齿道:“本宫的母后,本宫要问当年她为何会嫁给那人。”
说完后,她又觉得不对,轻疏口气。
她竟然失态了,罢了,无人见着,除了眼前这人。
萧寒声从树上一跃而下,走到窗边,靠在墙上。
神色淡淡,难得正经道:“事情的经过还是自己亲手查的好,我只能告诉你,你母亲和一人暗许终生过,但你知道的他们未能在一起。”他顿了顿,似是在感伤,“原因无他,我相信你也能猜到,那人是谁我不能说,时机成熟你自会知晓。”
沈长清微微眯眼,刚才萧寒声脸上闪过的那一丝伤感是为何?
因为她的母亲未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不对,萧寒声不像是会为了这些儿女情长感慨的人。
至于原因,应与她所想不差,当年余家势大,先皇早在暗中打压,可余家世代从武,功勋卓著,又岂是一朝一夕便能打压的。
更何况边疆战况紧急,先皇又不得不任用外祖,自然不会在明面上伤和气。
那便只有一条路,余家的掌上明珠,她的母亲,这是先皇最容易控制的棋,如果打压不了,那就将余家的势力归入皇室,虽是兵行险招,但也确实有用。
所以他挑了最不可能继承皇位的一位皇子,他自以为自己谋划完美,却未想到,余家的女儿不仅继承了武将的英勇,还十分聪明伶俐。
是的,她的母亲用了几年的时间,将沈峪辅佐上了皇位,不仅如此,皇室的血脉当时也被杀得只剩沈峪一个,先皇才不得已立下遗诏,让沈峪登位。
还真是可笑,斗了那么久,还是得让自己不喜欢的儿子上位,死也死得不得其所。
“你和那人很熟?”她眼神里带了几分揣测。
萧寒声对于他们的事肯定知道很多,而且那个男人定然是他认识的且是熟识。
否则他不会包满一个不想干的人,还是在他提出要与自己结盟的情况下。
这种不被信任的结盟最容易被摧毁,不过她也不在乎,与其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嗯。”他点点头,承认了自己与那人认识。
倒还是干脆,看来这结盟一时半会儿是毁不了。
“你不愿多说,本宫不会多问。”她敲敲窗框,思索一番,还是问道:“只是外祖那里疑点颇多,你为何说他一定不会让本宫习武?”
“这个嘛…可得问问你的好母亲了”他戏笑着说。
若非他知道过往种种以及这被人满下的真相,他怕是真要以为皇室和余家关系匪浅了。
毕竟后来的余淮安升爵加官、受的赏赐都远超他人,当时文武百官私下皆说余家和皇室联姻,恐外戚干政,多次提醒先皇。
但先皇不听,还被私下说晚年糊涂。可是,这又真的是先皇晚年昏庸了吗?当然不是!
他不过是想养出一头狼,让一群豹撕咬它,然后自己再做那个好心的猎人。
但是没想到,他以为的棋子不知不觉就跳出了棋盘,还把自己弄得满盘皆输。
“母后?”她垂眸思虑着,在她的印象里似乎没有和这个相关的事,余梓荞也从未提及过。
还真是满得好,要查得从头查起了,倒是有些麻烦。
招兵买马的事还未做好,又多了一堆烂摊子。
若非萧寒声在场,她还真想扶额叹息。
她转念一想,不让她学,她还不能偷学吗?当然可以!
她细细打量萧寒声,眼前这人也出自武将世家,不用白不用!
“你…能教本宫习武吗?”她说话时还犹豫了一番,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她长这么大还真没怎么求过人。
萧寒声以为她要说什么呢,结果是说这个,不禁被她逗笑。
“可以,怎么不可以!公主想学,我自当奉陪!”他答应得干脆,眼珠子一转,挑眉又道:“不过有个问题我昨日便想说了。”
她问道:“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