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外,韩慕言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想不明白江瑾君为何突然的要和黎瑞结婚。
黎瑞像是雕塑一样伫立窗前。
韩慕言在她身前停下,“为什么突然结婚,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不得不用婚讯压下热度吗?”他之所以会这么想,有他自己的原因。
黎瑞摇摇头,粲然一笑道:“韩总想太多了,我和瑾君结婚是因为相爱,不涉及其他因素。”
“不要拿哄骗大众的说辞糊弄我,你知道我从不相信你和瑾君之间有真情。”
“韩总干嘛这么较真呢?我和瑾君结婚的话,你不是也能从中受益吗?”黎瑞靠着墙壁,表情略带嘲讽,“这下思君自由了,你也有了正当的理由追思君。”
韩慕言嗤笑,“我没有这么卑鄙。”
莫名的火药味在二人之间蔓延。
黎瑞一直低头摆弄着发尾,她的忽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李安琪,“相亲是迫不得已吧,毕竟这孩子怎么看都不符合你的品味。”
“你自认清楚我的品味?”
“和你有关系的女人我多少见过,他们优雅端庄,艺术气息浓厚的……就像是江大设计师那样。”
“……不是这样的。”
黎瑞不理会韩慕言的反驳,自顾自的继续说:“可若是细细地看,这孩子神情中的几分天真倒是像极了从前的江大设计师……人人都说你是花花公子,可依我看,你却是专一到可怕的程度。”
游戏人间不过是假象罢了。
韩慕言唯一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思君。
当伪装被戳破的那刻,韩慕言的自尊心遭到了莫大的伤害,他再也无法保持绅士风度了。
“你知道哪种类型的人最讨厌吗”他凛冽一笑。
“什么?”
“自以为聪明,爱戳穿真相的人。”
“比起真相,我无所谓惹不惹人厌。”黎瑞耸肩,妩媚一笑,刀枪不入的架势令韩慕言无可奈何。
就当空气凝结的瞬间,办公室的门开了,思君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了思君红肿的眼睛。
那一瞬间,韩慕言才确信结婚的事是板上钉钉子了。
瑾君的背叛让思君沉浸在痛苦中,她借助酒精与尼古丁麻痹神经,宁可浑浑噩噩,也不要清醒的面对现实。
窗帘被拉的死死的,阻挡任何一抹试图闯入房间的阳光。
酒瓶和药片散落在深红色的地毯上。
当瑾君看到一动不动的思君时,他害怕极了,闯入了思君的房间。思君本就神精脆弱,他害怕思君会有吞安眠药的举动,把食指放在了思君鼻下。当感受到温润的气息后,他松了口气,无力的瘫在地毯上。
动静惊动了思君。
她不解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瑾君,随后又闭上了眼睛,没有任何的情绪。这样的反应让瑾君火大,嘲讽她说:“为了个男人要死要活,你不觉得下贱吗?”思君嗤笑一声,“这和你有关系吗?”
“我倒是希望和我没关系。”
“如果人生能再来一遍,我希望不曾遇到你。”
“你现在修正与韩慕言的关系还来得及……只是我并不放心把你交给韩慕言,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的另一半。”
咫尺的距离里,两人面对面躺着,坦然的注视着彼此。
想到瑾君那日被检察院的人带走的场景,思君咬了咬嘴唇,问:“怎么,有一定的把握会被判吗?”
“如果我有一天真的戴上了手铐,记得帮我请最好的律师打官司。”
“你会帮你买一口最好的棺材。”
“你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
“你和我有旧情吗?”思君直勾勾地盯着瑾君。
“也是……”瑾君回避思君的目光,深深的叹了口气,猝不及防的被思君压在身下。思君攥着瑾君衣领,胸口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迫使她又把双手放置在瑾君脖颈。瑾君并不反抗,“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些,死也是没有关系的。”
思君的眼睛能喷出火来。
她虎视眈眈的注视着瑾君,随后手一扬,重重的巴掌落在了瑾君脸上。
瑾君的半边脸立刻红肿。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解气,思君又骑在瑾君身上,掐着他的脖子说:“你宁可不要命了,也执意要背叛我?”瑾君咳嗽着,“我以为你这样会很开心……起码你自由了,可以去到你想去的人身边……”
又是一个清脆的巴掌。
“你以为自己放过我很伟大?你要是真想伟大的人,当初为何对我做那种事?我就算掐死你,你也是死有余辜的!”
瑾君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失了神。
他任由思君掐着他脖子,等待死亡的来临。
然而鲜血却忽然从他鼻腔里涌出,染红了他的白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