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行淡淡的说:“古琴重意不重技,可真要表达曲中意境,右手需在强弱的多个层次中随心游走。弱而不虚,强而不冲,何其难矣。世间琴师大都注重左手,右手却被忽略了。”
右手指尖什么地方触弦所发出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当需要清亮的声音的时候,手指稍立起来,用指甲前处触弦;需要沉重厚实的声音时,可以稍往后一些,手指再稍压弦。两种弹法是不一样的。再强的力度,则需凌空下指,找准位置,绷紧手指,这样又是不同的。至于轮指、锁,轮指、锁中力度保持一致、渐弱、渐强,不同速度的轮指,表达的意境皆有不同。
苏忆清多年学琴心得,道理是明白的,但真正能做到又是一回事。
听苏忆清弹琴,秦之行轻轻摇摇头,说:“你闭上眼睛,左手的吟猱滑音我来帮你完成,你用心体会右手的指法。”
苏忆清多年习惯,左手依然不自觉的在桌下轻轻勾抹。秦之行突然伸出右手紧握住苏忆清的左手:“忘掉你的左手!”
二人就这样肩并肩坐在琴旁,相邻的两只手紧紧握住,协同弹响一支曲子。
仿佛能伸手触摸一瓣落花飘飞的思念,倚静好的光阴,在季节的一隅,挽着馨香的文字,将缠绵的情思摇曳成妙曼的音律。安暖的时光中有万象风烟。
如此心意契合。
苏忆清弹着弹着,慢慢睁开眼睛,秦之行那种专注的神情,让苏忆清瞬间迷醉了。
眉间有银河,眼中映星辰,眸中盈满星辰大海,如神祗一样美。
苏忆清不由自主的吻上了秦之行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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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一地的零乱。
记忆,却是一片璀璨。
落叶纷飞中,却又升起一场红尘的烟火。
人随风过,自在花开花又落,不管世间沧桑如何。
已经不知道时间,也许只有一瞬,也许过了千年,秦之行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推开苏忆清。
苏忆清仍如同沉醉在最美好的梦境中未醒来一般,如梦呓一样轻轻说道:“圣君,你真的是天上的神仙啊。”
秦之行强忍住万般汹涌情绪,想责骂她却又张不开口,只能喑哑的说了一句:“别这样。”起身走了。
良久,苏忆清终于回过神来,也愣住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这样做,也不知道该怎样再去面对秦之行。
秦之行踉踉跄跄回到自己屋里面,在桌边跌坐下来,抚摸着自己的脸,那是刚才苏忆清的唇碰触到的地方。
苏忆清的轻轻一吻好像一粒小小的火种点燃了秦之行内心的燎原大火。
身体燥热的感觉让他感到惊慌无措,秦之行抓起水壶,一仰脖全灌到肚子里才勉强冷静了一些。
想到同命连心咒,秦之行对自己心中莫名的情感既惊恐又抗拒。
良久,秦之行下定了决心,慢慢的打开门。
苏忆清却在琴桌旁悠闲的吃果子。
“哎哎,对不起啊,”苏忆清跑过来大大咧咧的拍了拍秦之行的肩膀,“刚才弹琴入迷了,以为你是我曲子里那个仙人呢,结果醒过神来发现是你,唉,太失望了。”转过身哼着小曲走了。
秦之行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愕然在原地。
苏忆清强装镇定走回房间,立刻瘫软在地。
希望能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