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忆清的事,我研究了很久,找到了一个方法可以让修复苏忆清的丹田,就是代价太大。”白衣人依旧带着面具,淡淡的说。
“不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黎沧溟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只有清儿丹田修复,羽族才有振兴的希望!”
“来,你附耳过来。” 白衣人在黎沧溟耳边低语了几句。
“这,大长老……”黎沧溟目瞪口呆。
“只有血亲才能做到,越年轻越可能成功,你考虑一下吧。” 白衣人依旧口吻清淡,仿佛不关他的事,递给黎沧溟一副书卷,“这是口诀。”
黎沧溟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
望着黎沧溟骤然苍老的背影,白衣人慢慢揭下面具,竟是季安的脸。
“清儿,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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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忆清满腹心事的在山中弹着琴,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复兴羽族。
“每次听到你的琴声,都会觉得我和我的手不配来到这个世上。”黎浴炎猛然从身后出现,坐在她身边。
苏忆清淡淡笑了,“你都拥有那么多了为什么还这样觉得?”
黎浴炎生而为少国师,要地位有地位,要修为有修为,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天上所有的璀璨繁星,仿佛都是为这种天子骄子而生的照亮前进路上的明灯。
“有么?我想要竭力的做好每一件事证明给我父亲看,但是他从来没有满意过。” 黎浴炎无奈地拾起一根草根,在地上划拉着,“在我爸眼里我就是个废物。”
黎家父子关系可能是天下上最难剥的洋葱,让人泪水涟涟,也只会自己擦掉——因为隐忍,所以厚重。
苏忆清同情的看看哥哥,安慰着:“舅舅总是觉得你这个不对那个不对,但是当时你做的很多看似不对的事情,现在串联起来却一步步解开了我的身世。”
黎浴炎是幸运的,以前的所有“白忙一场”,变成了现在的许多“幸好当初”。
黎浴炎罕见的长叹一声,仰头望天说:“人生多艰,努力不一定会有回报,但是不努力就真的没有回报,我必须一直用力一直用力,永远不停的警醒,稍一放松,羽族就要万劫不复了。”
苏忆清静静的望着黎浴炎,这个小小少年,在同龄人还无忧无虑练功恋爱的年纪,却要担负起一个民族兴亡的重任。
苏忆清轻轻的安慰说:“以后有我和你一起努力,还有蝉衣……哦对,你和蝉衣的事,你怎么打算的?”
黎浴炎目光移向远方,一扫往日在蝉衣面前的跳脱气质,反而显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与深沉:“其实……当初我接近她,是为了方便刺探有关你的情报。”
苏忆清想了想,其实黎浴炎和她成天碰头商量追蝉衣大计,反而相处的时间比黎浴炎和蝉衣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
“现在我已经知道一切了,也不用去蝉衣面前讨人嫌了。”黎浴炎看到苏忆清愣在原地,用手肘拱了拱苏忆清的胳膊,“傻丫头,你不会以为我当初真的是碰巧救了你吧?”
苏忆清心中轻轻叹息,早该想到的。
而自己却单纯的相信每一个人,秦之行真是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
“那……蝉衣……”
“你也看到了,蝉衣一直嫌弃我是邑族人,当初那么拼命对她好,她也只是不冷不热而已。”黎浴炎淡淡的说。
不冷不热,自然界里最舒服的温度,在感情上,却是最让人想死的温度。
苏忆清一声叹息。
黎浴炎站起来:“我爹找到给你恢复丹田的方法了,跟我走。”
看到黎浴焱不住往蝉衣的住所方向偷瞄,苏忆清忍不住劝他:“你要是真喜欢蝉衣,就跟她坦白真正的身份,她说不定不会怪你。”
黎浴焱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这是我从小带到大的贴身佩玉,麻烦你帮我送给她吧。”
“要送你自己去送。”
黎浴焱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先帮我拿着好吗?”
“切,回头你又得找借口让我去送,因为你我都丢多少次人了……”苏忆清边收佩玉边奇怪的打量着黎浴焱,说:“你今天怎么了?”
黎浴焱满腹心事,踢着脚下的石子,半晌才说:“秦之行把周天玉都送给你了,你们之前……很爱彼此吧。”
苏忆清一下子沉默了。
“我后悔了,如果当时不用你的心头血刺探情报,你现在还是那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孩,我毁了你的一切。”
苏忆清的眼睛一下子红了,仰头望天努力使眼泪不流下来,说:“我以后发现他的真面目才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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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黎浴焱到了羽族,黎沧溟早已摆下施法大阵。
苏忆清奇怪黎沧溟为什么眼圈通红,老态横生。
大概是为了恢复她的丹田操碎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