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安坐上车子插进钥匙,转动方向盘,示范性围着陆文文转了一圈,“爷爷,文文快上车,我们得赶在爸爸前面,不然他的车开得快,一下子就追上我们了,到时候他们到了,我们都还没到。”
爷爷和陆文文拿着小椅子坐在后面,“姐姐,我准备好了。”
上山的路不好开,从大马路往前开约莫二十分钟,拐进一条弯曲小道,小道边全是杂草树木,四周停满了车,许多车上放着菊花盆栽,却很难看见鞭炮。
三个轮子要比四个轮子窄。陆安安往远处七扭八歪的山道望了望,心中打量着电动三轮车是可以开上去,开上去吧,省着走路上去还有一段距离呢,不得累死。
爷爷先一步指了指山路尽头说:“开上去,可以开上去的。”
陆安安点了点头。
行人有些多,陆安安开得有些慢,心求力稳。
刚下过雨的山道泥土太过湿润,路上全是被轮子轧过的痕迹,山道很难走更不好开,坑坑洼洼,跌得屁股疼。
“姐姐你能不能开稳一点。”陆文文站起身拍了拍陆安安的肩膀。
“你做好了,别站着,太危险。”爷爷拉着陆文文的胳膊,生怕她一个不注意就摔了。
陆安安笑了笑,“快到了。”
“这么大块地方没人停,真是,白便宜给我们了。”陆安安找了一个垃圾堆的位置停下,因为是垃圾堆,所以没有人在这停车。
陆文文整个人状态都不好了,她弯下腰在一棵枯树下干呕,红着眼道:“姐姐,我就不该和你出来的。”
“没用。”陆安安拍了拍她的背。
爷爷把纸钱和坟头香交给妹妹,又把一盆菊花端下车交给姐姐。
陆文文大步流星走在前头,还不忘催促陆安安和爷爷快点。
十里八乡,爷爷认识的人多,免不了和好久没见的朋友打招呼。
陆安安止不住犯困,几乎一个晚上没合眼了,她心里只想和暖和的被窝黏在一块。
“有宝哥弟!”身后传来急促地脚步声,穿着雨鞋。
她苦笑着,突然反感和爷爷打招呼的路人。
有宝正是爷爷的名字,爷爷大名叫陆无流,小名叫有宝。
“大奇哥弟!”爷爷迎了上去。
大奇是爷爷幼年时的好友,听爷爷说,他们各自工作忙,好几十年没见了,大奇爷爷大名叫王惊乐,早年开了家养猪场,听说还登了报纸,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养猪专家。
“你怎么在这!”陆安安惊呼出声,两位爷爷齐刷刷看向陆安安,又看了看站在大奇爷爷身后的男孩。
大奇爷爷身后的男孩个子很高,他拎着装满纸钱的红色塑料袋,抿抿嘴,上下打量陆安安,被陆安安回盯了一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男孩似乎也没有料到能在上坟时遇见陆安安,他难得陪外公上坟,今年在A大读书,外公家离学校不远,索性大年三十不回家,在外公家住下了。
“你们认识?”大奇爷爷问男孩。
“外公,我们一个学校的,还同班同学。”男孩大方说道,他嘴角向上扬起,眼中止不住喜悦。
大奇爷爷笑呵呵地说:“哇!安安你怎么也想到学畜牧兽医啊?还和小德一个班!”
“是吗!这么巧!哈哈哈哈。有缘啊有缘!大奇兄!我们?”有宝爷爷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笑眯眯地说。
有宝爷爷在陆安安小时候,就爱给陆安安说亲事,还遭了奶奶好几通骂。
陆安安尴尬地笑了笑,打断有宝爷爷将要说的话,“爷爷,我们该走了。”
生怕爷爷有充足的时间,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
比如种草莓发家致富的李爷爷,他晚年得子,他儿子叫李逸天,有次,他们村村长请人来搭建戏台子唱戏,李爷爷邀请有宝爷爷去他家吃饭,小孩子觉得无聊就会跑街上凑热闹。
街道人来人往热闹,陆安安不喜欢看戏,那时年纪小,小学一年级不认识几个字,不会看字幕,她趴在戏台前假装看得仔细,戏台上的人儿浓妆艳抹,婆婆妈妈,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听也听不懂,看也看不懂,好半天,打起了哈欠。
她和李逸天说,“没有喜羊羊与灰太狼好看。”
唱戏的人会在李村表演三天。
街道全是吃的玩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靠近池塘,有气压支撑的城堡,还有旋转木马,李逸天带陆安安逛街,花钱给陆安安买冰糖葫芦,还请陆安安坐旋转木马。
第二天,爷爷带陆安安在李村其他人家吃饭,还是同样的好友,只是掌厨的是另外的奶奶。
爷爷喝醉酒,就问李逸天是不是喜欢自己的孙女,喜欢的话以后就做他孙女婿。
李逸天惊了惊,自顾自低头夹菜吃饭,满脸通红。
又比如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