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了吗?如寄(1 / 2)

(预警:会有疼痛相关描写)

当然不是因为夏油杰心怀善念或是突然良心发现。那种东西在十几年前就被他主动团吧团吧打包扔进垃圾桶了。

无论他在考虑什么,知雪都不得而知,肾上腺素暂时麻痹着感官,阻隔着疼痛。一时之间只能感觉到入骨的寒意,冷得她牙冠都在打颤。

这种久悬不决的行为究竟算是慈悲为怀还是残忍无情呢?

反正对女孩来说无疑是另类的凌迟。生死间只差一线,她站在彼岸的入口,好似无力的家畜、温顺的羔羊,只能跪伏着高高仰起脖颈等待夏油杰做出判决,然后被层层片开、端上餐桌。

剧痛肯定会在不知道多少秒后袭来,眼睫被自己溅出的血糊得死死的,连视觉也被剥夺。她感觉自己像个被扎了洞不停漏水的塑料袋,有什么宝贵的东西一直源源不断地流出身体,无论怎么哀嚎着挽留都无济于事。

沙漠中的旅人无论如何都捧不起那口救命的水,每当它贴近干裂的嘴唇,即将被饮入口中时,就恰好从指缝漏得一干二净;溺于深海的游客离视线范围内唯一一块浮木仅有半米,他喜不自胜,但每每下一秒就能用指尖够到时,涌动的浪头马上迎头浇下,再次将他推远。

她就活在这样的循环里,一会是那个旅人,一会是那个游客。

无边无际的昏黑荒野中,皮毛染血的野狼吻带涎水,狂躁地奔逃;水族馆的透明箱笼里,庞大的虎鲸一刻不停地撞击着屏障,皮开肉绽仍不停歇。崩紧的精神被撕扯,因没有尽头的酷刑而嘶吼着、撞击着躯壳,想要逃离痛苦的源泉。

身披五条袈裟的教主宛若执杖的神明,从高天之上俯视着动弹不得的少女。人型咒灵的肢节已然撤出,纤瘦的躯干上,从各处豁开的血洞里洒落的血液慢慢汇聚成一滩,越过木屐,刺目的红逐渐蚕食了纯白的鞋袜。

夏油杰感觉自己被耍了。

如果她还有余力睁开眼睛,就能觉察出男人紫眸当中些微的恼意和失望。盘星教教主日理万机,每天都屁颠屁颠忙着骗取信徒和收集咒灵,新的家人们拥护着他的大义,一切都在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行进。

倘若不是午夜梦回,他已经很久不曾主动回忆起十年前的光景。扎根于他心底的高专三年,随着倒在血泊里的双亲一同被埋藏心底。

只是掩埋,不是忘却。

然而突如其来的梦境未经允许就挖开了他最柔软的部分,令他重新直面那些尚且稚嫩的青葱岁月。

也许是总是披着热情虚伪的人皮应付猴子教众实在令人厌倦,他竟然对高专时期单纯得只要考虑打架、救人、和悟同行的日子有些怀念。

些许的动摇于还在襁褓中的计划来说称得上大忌,好在夏油杰发现了另一个有益于大义的存在。那孩子在梦境中就经常用能力帮他抒解吞噬咒灵的苦闷,虽然弱小又性子软弱,只是个二级。

但那份情意可以利用,会来帮他的吧,毕竟对北川知雪来说,夏油杰是特别的。

梦里那个自己真是暴殄天物。操控情绪对咒灵和咒术师确实无甚用处,但若是把矛头对准猴子,那效果可就大不相同了。

他手头的一级和特级咒灵还是太少了,一般的猴子连负面情绪都做不到极致,顶多产出二级咒灵。如果不计后果,让她对他们进行催化,也许会得到质变的结果也说不定。倘若真能做到这种程度,那就勉为其难让她也成为自己的家人吧。

于是夏油杰开始着手寻觅这个世界的北川知雪,果不其然,不止他一个人起了心思,悟先一步找到了她。不过真是天赐良机,这孩子竟然没跟去当他的学生。怀揣着招揽她入伙的期望,夏油杰趁着五条悟海外出差的间隙亲自迎上了门。

结果非常、非常令人失望。

竟然是资质最差的那种猴子。浪费了自己的一番打算,他蹲下身,慢条斯理地钳制住女孩的下巴,用力到生生在她脸上留下了可怖的印记。

这一捏直接把沉沦在挣扎中的人给逼回了现实,忍耐着撕扯式的疼痛和脏器的求饶,她的眼瞳涣散。可能是回光返照,不顾激怒刽子手的风险,女孩用尽全力、目眦欲裂瞪着他。

“别怪我哦,要怪就怪你父母吧。把你生成基因残缺的猴子是他们不好。”

除开鞋袜带红,他还是一幅干净整洁、慢条斯理的样子,悠闲得让人生气。然而她连咒骂回嘴的力气都不剩,更别提拳打脚踢以示抗议。

两人四咒灵都不曾投以注意的巷口空地上,皱巴巴的书包孤零零地大敞着,破了个大洞。里面的书本和纸页由于翻滚时的外力倾泻而出,被尘土和血迹侵染,掩盖住了一闪一闪、微弱的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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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非要活下去的理由,同时代表着没有非得死掉的理由。

在生命垂危、奄奄一息的时刻,自己破风箱一般难听的呼吸声在身体深处剧烈回响。

胸膛上下起伏着,急促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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