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小西的脚踝消肿了。小西估算好时间,赶在朱棣早朝回来前去了乾清宫正殿。当值的马福见小西来,高兴地迎上来轻声询问,“小西姐姐,你的伤好了?”
小西笑着回答,“马福,我全好了!谢谢你!”
马福也笑着解释,“皇上吩咐只有田佩儿能进昭仁殿的暖阁,”
上元节转天午后马去从针工局调来一名新进宫的宫女来昭仁殿照顾小西。小宫女叫田佩儿,是末等宫女,今年十六岁,人长得很美,有同龄人没有的成熟韵味。
小西笑着点点头,轻声回答,“马福,我明白!”
早朝后朱棣换了红色的便服靠坐在东暖阁的大炕上闭目养神,马去在他身旁安静肃立。小西捧着个手炉缓步走进来,朝马去笑笑。马去佯装没看到,行礼后快步走了。小西走到炕边,把手炉轻轻地放在炕桌上。朱棣睁开眼,把小西拉坐在大炕边轻声问,“好了?”
小西笑着轻声回答,“好了!”小西把手炉放进朱棣的手心里,轻声说,“奴婢想搬回自己的屋子。”
朱棣坐起身凑近小西耳语,小西羞红了脸皱着眉头看向他。朱棣压低声音安慰小西,“习惯就好!”
小西轻声问,“脱脱也在?”
“都是娶了亲的!”
小西想了想噘着嘴说,“我不用保护!我想回我的屋子。”
朱棣低声提醒,“你就不怕她是为了谋害你!”
小西有些意外,不敢相信地反问朱棣,“谋害我有什么好处?”
“嫁祸宸王……”
小西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他确实有这么蠢!”小西又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低声问朱棣,“他是怎么知道咱们的行踪的?”
朱棣盯着小西沉思片刻后才低声问,“你在银楼的时候,假借汉王府的名义吓唬掌柜了?”
“我怕掌柜找给我的银票有问题就吓唬了他一下,”小西理直气壮地辩解,“仗势欺人的事情不能算在乾清宫的头上!”
“那家银楼刚巧是他的……”
“啊!”小西吃惊不已,轻声嘀咕,“有这么大的买卖了还惦记区区一百两,他可真贪财!”旋即疑惑地问朱棣,“店里的人又不认识我,他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脱脱的眼睛是浅蓝色的!”
“哦!”脱脱外貌的辨识度确实很高。小西侧身凑近朱棣生气地问,“他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治他的罪?”
朱棣瞪了小西一眼,重新靠回大软枕闭目养神。小西起身站到旁边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朱棣才又说话,“小玩意儿什么时候拿走?”
小西侧头疑惑地看向朱棣,朱棣睁开眼抓起大炕里侧的一个灰色小包袱重重地墩在大炕边。小西走过来打开包袱查看,包袱里放着她那天买的两对手镯。小西笑着朝朱棣恭敬行礼,“谢皇上!”凑近些轻声解释,“奴婢不知道那是定情用的……”
“朕知道了!”
将要未初的时候,马去跟随朱棣去奉天门上午朝了。正殿里只有马福和四名小太监,马福凑近小西关切地问,“小西姐姐,你替皇上挡刀的时候害怕吗?”
小西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佯装后怕地回答,“当时没顾上,后来醒过来才知道害怕。”
马福伸出大拇指一脸敬佩地赞叹,“小西姐姐,你可真厉害!皇上抱你回来的时候,你的脸上、身上都是血,我和马去公公都吓坏了。”
“哦!”小西笑笑轻声说,“马福,我出去一趟。”马福也笑笑。
小西走出殿门,面朝正南恭敬行礼,在心里默默念着,‘朱棣,谢谢你!’小西站了会儿才转身去了坤宁宫。
小西托宫门口的小宫女把夏香蕊叫了出来。夏香蕊拉着小西走到景和门里才轻声问,“小西,全好了吗?”
小西笑着恭敬行礼,“奴婢谢夏姨!奴婢全好了!”
“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夏香蕊害怕地捂着自己的心口轻声告诉小西,“你昏迷不醒,浑身是血,我一直在哆嗦,根本不敢靠近你。后来还是皇上亲自收拾干净了你脸上的血,我才闭着眼壮着胆子帮你换了衣服……”夏香蕊担心地轻声埋怨小西,“有那么多护卫在呢,你逞什么强!刀剑都没长眼睛,万一伤了你可怎么办!”夏香蕊说到这里红了眼圈,慌忙背过身去用帕子擦了眼睛。
小西感动得不得了也红了眼圈,使劲抽了抽鼻子,心虚地轻声安慰夏香蕊,“夏姨,您别担心了!奴婢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唉!你呀!”夏香蕊重重地叹口气,“以后尽量别出宫了,外面太危险!”
“夏姨,您放心!奴婢知道了!”小西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手掌大小见方的大红锦缎首饰盒,轻轻地打开来,双手递给夏香蕊,“夏姨,这是奴婢特意给您买的!”
夏香蕊伸手轻轻地挡回去,笑着婉拒,“小西,你的心意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