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的。”
“虽是职责所在,还是要赏罚分明。”长公主道,“去年瘟疫之事,父亲就该重重赏你的。”
萧卿尘扭头看了看允棠,嘴角扬起,“官家已经赏过了。”
长公主稍一思索,“这样,年前我封地山上采出一块玉石,我命人雕了济公,改日送到你府上去。”
皇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和驸马两人的俸禄加起来也不及魏国公,怎么还赏到沈家头上了?”
“不过是当长辈的,给小辈些玩意儿,作不得数的。”长公主道,“我就这么一个弟弟,心思还过于单纯,你和弘易务必要护好他才是啊。”
“是。”
“说到太子...”皇后迟疑,“听说你们回程途中还曾遭到阻截?”
萧卿尘点头,“没错,我们虽做商人打扮,仍被一行死士追杀,因瘟疫死了几个,其余人又大病初愈,精疲力竭,一度情况十分危急。”
虽然已经明知道结果,可皇后还是忍不住面露焦急之色,“然后呢?你们是怎么脱身的?”
“后来。”看得出萧卿尘也十分困惑,“又来了一伙人,都着玄衣,遮面,帮我们脱了险,事后又神秘退了出去,完全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皇后抚着心口点头,“菩萨保佑。”
允棠却将目光停留在长公主脸上,若按前面说的,十分心疼这个唯一的弟弟,那么听到萧卿尘叙述时,该是和皇后一样的神情才是。
可长公主面上,似乎露出的是,得意?
她借着整理发簪的动作又看了几眼,自己确实没看错。
可长公主不是皇子,膝下又只有两个女儿,争权夺势毫无意义,而且之前在狱中,瑄王妃的一举一动,几乎可以确定,是瑄王使了手段,想让太子有去无回。
那长公主又在得意什么呢?
她轻啜了一口桃花饮,心中暗叹道:怕不是最近事情想得太多,神经衰弱,看谁都像坏人吧。
长公主又问道:“诓骗太子去到有瘟疫村子的孩子,可处置了么?”
萧卿尘一愣,与允棠对视一眼。
允棠瞬间明白了他的心思:太子是被人故意骗去这件事,并未大肆对外宣扬过,毕竟兹事体大。
不过萧卿尘很快转头道:“并未处置,那孩子还小,不过是受人诱骗,且又在瘟疫中失了祖父和弟弟,已经很可怜了。”
“即便如此,也该杖责,免得有人效仿!”长公主忿忿道,“父亲就是心太软了,对有些不知尊卑,妄图僭越的奸臣,就该严惩,以儆效尤的!”
在当今这个太平盛世,奸臣这个让人胆战心惊的词,已经好久没听到过了。
而“僭越”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竟让允棠想到瑄王。
“那些朝堂上的事,就让他们男人去想。”皇后双手交握在胸前,不悦道,“你知道的,你父亲一向不喜你过问太多。”
“哪是男人女人的事。”长公主悻悻道,“与辽国结盟的事,不是还问了允棠的想法?父亲不过是不喜欢我罢了。”
皇后沉下脸来,“当着小辈的面,口出善妒怨怼之言,你觉得妥当么?”
长公主见状,慌忙起身,颔首道:“女儿失言了,女儿知错。”
“马上就是清明了,这些日子你也别出门了,回去抄写《大正藏》祭祀时用!”
长公主领了罚,直到退出去,皇后也再没抬过眼。
有阳光顺着窗缝斜斜洒了进来,解嬷嬷轻声道:“娘娘,雨停了,要不要去后苑走走,桃花开得可好看了。”
皇后摆摆手,“不去了,我乏了,你们两个小的去转转吧。”
春雨过后,视野中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明亮了几度,潮湿的空气里除了泥土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桃花香。
允棠近乎贪婪地吸了一大口,顿时觉得心旷神怡。
见萧卿尘还在盯着桃花发呆,她凑过去,摘了一朵簪在头上,若无其事道:“我都没见过我的母亲。”
萧卿尘听了,心头一紧,转过头去看她,歉疚道:“对不起。”
允棠一怔,“为什么要道歉?”
“我只顾自己,没考虑你的感受。”
她忙摆手,“不要紧啊,思念母亲是人之常情,你不需要跟任何人道歉。”
“我只是...”萧卿尘无所适从,“只是...”
“觉得很愤怒?”她用指腹从花瓣上接下一滴雨水,“她那么好一个人,为什么偏偏活不长,反倒很多坏事做尽的人,都在安享天伦?”
萧卿尘咬牙,用力点点头。
“人间是地狱,好人刑期短。”允棠将指间雨水弹开,转过身道。
不过刚说完她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按这个说法,自己明明已经挂了,为啥又加刑了?
萧卿尘一脸认真,若有所思点头道:“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