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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风破浪(一)(1 / 6)

宁静之日(一)

人历2000年

那时我刚从监狱出来,因为家底殷实,所以没急着找工作,游手好闲混日子也饿不死。某天深夜,我散步完准备回家,经过一间酒吧,看见一个女人栽在门口的垃圾桶里呕吐,几步距离外站着个男人。

男人个子不高,挺瘦,留个锅盖头,着一袭亮晶晶的紧身衣裤,很浮夸的样子。他晃着筷子一样的腿,抽着烟,不耐烦地催促女人。女人晃晃悠悠地将头从垃圾桶里拔出来,朝男人脸上啐了一口,骂道:“老子喝不了了,爱谁谁。”

男人夸张地尖叫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抹着脸,他的手掌发现女人的吐沫里还混着呕吐物的碎渣。

“你这什么态度?想和王哥交朋友连这点诚意都拿不出来吗?”男人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干咳了两声,以自认为威严的语调说道。

“去你妈的,不喝了,你以为老子有多想跟那老王八交朋友?”女人的泪水不听话地流出来,她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睛,泄愤似的说:“要不是吕望你以为我会来?你以为我没你们不行了?”

“吕……你,你说吕望?”男人脸色唰一下变得煞白。

二人话说到这儿,我正好悲催地路过。我看见那女人趔趄步子,恶狼似的扑过来,下意识侧身躲过。

女人摔了个狗吃屎,没有起身,就势把脸埋在袖子里嚎啕大哭。

我吓了一跳,从来没见过这等阵仗,一时间愣住了,走也不是,安慰女人也不是。

酒吧大门里晃悠着出来了几人,装扮比之竹竿男朴素不少,不过仍属于同种风格,都透着过度精神的味道。

“你他妈谁啊?看你爹呢?赶紧给老子滚。”几人中间的胖子抓着手里的小皮包拍着我的脸,一嘴腐臭的酒气直冲进我的鼻腔。

年轻时的我因脾气暴躁吃过不少次亏,高中时期为朋友出头打残了同学,因此坐了三年牢,但我从未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仍会做出同样的决定。陌生人的事我不在意,也很来自他们的麻烦,其实巴不得赶紧趁乱溜了,但那男人好死不死地冲我来这一出,一下子把我的火激起来了。我将连同竹竿男在内的所有人揍了一顿,正准备跑,看见那女人还趴在地上啜泣,没忍心将她一人丢下,在近处的便利店买了瓶苏打水,又返回去。

说实话,那女人的造型也蛮夸张,就连我也看得出她的妆容原本就不怎么好看,更不必说已经花了的样子,绿色眼影和粉色腮红的巧妙组合,把她变得像个鬼。女人紫色的蓬松头发像根鸡毛掸子,穿着一件很短的短裤和一件我叫不上来名字的上衣,样子大概像是露背的短袖。色彩倒是五花八门。

我把女人扶起来放在垃圾桶边,将苏打水拧开递给她,说:“喝点儿吧,醒醒酒。”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女人自己坐不稳,垂着的头晃来晃去,散下来的头发将脸盖得很严实,她含糊不清地说:“喝酒来醒酒,你是不是也喝多了?”

“谁让你喝酒了。”我摁住女人的肩膀,将她的身体固定,说:“我给你买了苏打水,要不要喝点儿?”

“谢了哈,大狗熊。”女人接过苏打水,她大而长的眼睛里仍开放着小小的泪花。

“什么?”我纳闷道。

“你不像大狗熊嘛?”女人嘿嘿笑道。

“可能像吧。”我苦笑道。我不由得回想起监狱的岁月,第一个朋友给我起的外号是虎子,他说我长得虎背熊腰,这个外号儿很形象。我问道:“你回家还是继续?”

“回家。”女人说。

“用我送你不?”

“不用,我家就在前面小区。”女人抓着垃圾桶自己站起来。

“幸福小区?”

“是。”女人接过苏打水,没有喝,将盖子重新拧上,塞进裤兜里。

“巧了,我家也在那儿。”

我原以为那群社会青年再不济也算江湖人士,没想到人家转脸就报了官,还好家里有亲戚在警察局工作,事情不大,赔偿些医疗费事便了了。父亲得知后盛怒不已,当即抽出皮带给了我一下。我自知理亏,只是低头挨骂。父亲骂得声情并茂,胳膊像交响乐指挥家一样晃来晃去,手里的皮带在空中像舞女的绸带一样飞扬,他忘了把皮带系回去,又不停踱步,很快,裤子咻地掉了下来。

我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父亲皱了皱眉,面不改色地系上皮带,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还有脸笑,刚从监狱出来没几天就又开始打架了,你他妈能干成个啥?”

“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我起码保护了我想保护的人。”我直视父亲的眼睛,说:“你不也就当个官?有什么用?你要是有像我一样的决心,妈也不会走。”

我七岁时,家境很拮据,我每周的零花钱只有五块,买些小零食解馋绰绰有余,但若想买玩具就显得捉襟见肘了。还记得那天,我在学校对面的商店里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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