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二)(1 / 1)

席语在深深的夜色中焦急万分,连夜求见皇上。当御书房紧闭的镂花朱漆填金门扇在沉沉夜色里嘎然而开的时候,那长长的尾音叫她心里没来由的一紧——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握住。她深知,这扇门后的那个人,掌握着陵容和她的命运。这个决定,关乎她们的生死存亡。

玄凌独自倚靠在阔大的蟠龙雕花大椅上,闭目凝神,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席语不敢打扰,来时路上已反复斟酌,此刻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启禀皇上,安小主近日来,精神倦怠、食欲不振,反而对酸食情有独钟。奴婢仔细观察,发现安小主本月的月信已推迟了近十天,奴婢猜测安小主可能有孕了,因此奴婢特地前来请皇上示下。”

一阵沉默。

玄凌只觉得心里乱成一团,震惊、喜悦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这个…这消息…可确定?”玄凌冷声道。“回皇上,尚且不能完全确定,但根据种种迹象显示,安小主有可能已有身孕,只是还需太医证实。”席语尽量语气平静地回答。

玄凌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感到惊愕,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来理清自己的思绪。“你退下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玄凌缓缓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复杂和深深的思考。席语恭敬地磕了个头,然后退出了御书房。

玄凌独坐于宝座之上,眼神深邃如海,凝视着殿内的一切。半晌,他将蛰伏于暗影之中的夏乂召唤至身前,询问道:“夏乂,你以为如何?”夏乂偷觑玄凌神色,想到皇上对子嗣一事之慎重,恭敬地答道:“回皇上,皇上子嗣单薄,安小主若真的有孕,自然是喜事一桩。”玄凌微微颔首。夏乂窥见玄凌神态,心中略定,进而说道:“皇上所忧心的无非是禁足中的安贵人身体状况,是否能顺利孕育皇嗣。还请皇上宽心,奴才必将竭尽所能,为安贵人解除禁足,并寻得合适之由,让皇嗣名正言顺。”

玄凌微微颔首,道:“此乃后话,当务之急,是要确定她是否真的身怀有孕。”夏乂垂首道:“启禀皇上,为避人耳目,奴才有个计策,却有些委屈安小主奴才之计。”玄凌道:“你且说来听听。”夏乂回道:“皇上,太液池旁有一步寒阁,远离后宫众妃嫔的住所,倒是与安贵人的长杨宫邻近,因着安小主长期禁足,那附近也为宫中嫔妃忌讳,平日里都不往那儿去。阁中三面有窗,一面是门,亦有顶可以遮蔽风雨。”玄凌打断道:“闲话少说。”夏乂告罪道:“奴才该死,太医院后日是章院判当值,后日晚上子时,宫内人少,可安排章院判乔装前往阁中为安小主请脉。只是阁中狭小,夜路难行,有些委屈安小主。”玄凌沉吟道:“仪元殿人多眼杂,离长杨宫又远,的确是步寒阁最合适。那你着手去办吧,朕不希望出什么波折。”夏乂跪安道:“奴才一定竭尽所能护安小主周全,请皇上放心。”玄凌听后摆了摆手,夏乂便隐入暗处消失无踪了。

在仪元殿之侧的守值房内,李长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内心亦不平静。近些日子,皇上总是在深夜召见一些神秘人物,而对他刻意支开。而他,作为皇上身边最得宠、权势最盛的太监总管,竟然越来越无法探知其中原委,不禁在心头荡起层层涟漪,疑虑与危机如丝般缕缕缠绕。管他在人前仍维持着得宠太监的威严与华贵,然而心中早已波澜万丈。仪元殿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李长侧耳倾听,殿外微风轻拂枝叶的声音让他心生警觉。此刻,房门被推开,一个黑影闪身而入,躬身向李长施礼:“李公公,可安好?”李长双眸微阖,疾速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有劳夏乂公公了,本公公一切安好。”夏乂垂手恭敬回应:“李公公言重了,皇上在唤李公公近前伺候。”李长听罢,拱手谢过,起身整理了衣裳便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中,玄凌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既开心于陵容有孕,又心惊于自己对陵容的在意。除夕夜时,陵容在漫天飞雪中翩翩起舞的模样,时常在他梦中出现,而纯元的身影则逐渐淡去,不知不觉原来朕竟已把她放在心中了吗?胡思乱想间,李长进得殿来,为玄凌奉上一盏七分烫的雪顶含翠。玄凌接过茶盏,虽然因为甄嬛他始终对李长有些戒备,但这位多年的贴身侍从却是无人能替的知己。思绪被打断,玄凌也不欲多想,便由李长伺候着入了东侧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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