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先跟祁钰办了结婚典礼再去留学,总不能让他藏着掖着,总不能碰见个人还得掏出结婚证来告诉他我们结婚了吧?”
林文奚也觉得合情合理,“这有什么不行的,按理说应该早就办的,只是之前有顾虑就没给你们办,现在没事了,等过两天我去找亲家商量商量日子,你们不用操心,一切都交给我们这些长辈吧”。
祁钰感觉到手心里的动作,池娆悄悄用了用力。他嘴角微翘,用另一只手包住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六月到来,全国高考按时进行。
池娆自从去年从学校休学后便一直没再去上课,此时李子明看见她准时来参加高考,佩服得不行。
两人絮叨几句,池娆答应了参加之后的毕业同学会。
两天考试日过去,祁钰竟跟考点大门口的许多家长一样怀抱着一束向日葵在等她。
池娆远远地看见他抱着花等她的样子,噗嗤笑了出来。
她身边的李子明顺着视线看过去,揶揄道:“诶呦,祁大哥真当自己是你家长呢,哎孟姐不是我八卦啊,就是想问问你是真喜欢这样的爹式男友啊?”。
池娆将文具袋丢给他,迈步跑出去前一秒回道:“不是喜欢,我爱他!你这个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身后李子明的抱怨声响起,池娆已经跌进了祁钰怀里。
“这么着急干嘛,我又不会跑”,祁钰把她扶好将花交到她手里,“池娆,毕业快乐!”。
池娆看向花束里的那张贺卡,【花向阳,而我向你】。
“谢谢你,祁钰,不止这个”,池娆抬头望向自己的太阳。
祁钰只是浅笑道:“现在才算你有点良心了,有没有跟同学约好去哪里玩一玩?”,他看见了她在出校门前跟李子明交谈的样子。
池娆点头,便拉着他往人群外走边回道:“有啊,李子明让我去参加明天的同学会”。
外界声音嘈杂,直到两人坐进车里,耳朵才清净下来。
祁钰见她对那束花很是喜欢,一直在低头摆弄,于是倾身替她系上安全带。
“我们得先回趟本家,父母们已经选好了日子”
池娆将花放在膝上,左手攥着安全带问:“池景也在?”。
“嗯,应该在的”,祁钰继而安抚道,“她只是在履行曾经作为一位母亲的责任,我知道你不想同她接触,可我们的婚礼会涉及许多商业合作,她现在还是盛池的董事,是避免不了出席的”。
池娆看向窗外在母亲的怀抱里因为高考结束痛苦的高三生活的哭泣的孩子,因为知道母爱是宽容的,无限的,所以他们可以从中肆意汲取温暖。
但对于她而言,母爱是个很遥远的词。
她说过已经放下了过去,可那并不意味着她已经原谅了池景,在她心里,她的妈妈已经死在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如果要问她现在对池景是什么感情的话,她之前总认为是很复杂的,有恨,感激,埋怨……可现在再提起母亲的话题,她竟能做到内心毫无波澜。可能正因为没有期待,而又有祁钰附带赠予的爱才得以填满那个空隙,她才能如此平静。
祁钰不忍看她因为池景继续沉默下去,于是开口说道:“我知道你还是恨她的,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会让爸重新去安排的”。
池娆终于看向祁钰,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提到池景时的那种歇斯底里,现在反而异常平静。
“不用了,就按爸爸安排的做吧,走吧,不是还要去本家商量事情吗?”,池娆笑着对他说道。
祁钰还想说什么,池娆看出来了,抢先说道:“快点啦,迟到了可是要挨训的”。
此刻本家里到处充满着和谐的气息,两家父母齐坐一堂商量着儿女的婚事。
池娆和祁钰相携从外面进来,向长辈互相问好后在沙发上坐下,细听起双方父母的安排。
池景端坐在林文奚身旁,肃穆的神情让人看不出来她已经在医院接受了几轮心理治疗,还是那么擅长掩饰,池娆面上不显,心里却是这样想道。
两家人对于这场婚礼的安排极尽细腻,在所有人都觉得差不多后已然到了夜深。
池娆和祁钰已经回去了,祁家父母也回了,闹哄哄的喜庆氛围消退,客厅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池景这才显露出虚弱的神态,林文奚送客进来后来到她身边。
“不舒服?”,转而又对佣人说的:“来人,扶夫人回卧室休息”。
其实池景只是有些累到了,她已经做过三个疗程的MECT治疗了,狂躁以及抑郁倾向已经大幅改善,现在只有偶尔会吃药控制情绪。
“阿文,等婚礼结束后我想把盛池暂时交给你打理,之后等池娆留学归来再交到她手里,我不想再继续以前那样的生活了,该歇会了”,池景摆手让佣人退下,坐直身体对林文奚说道。
林文奚先要再次翻看桌上请帖样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