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最近都在忙些什么?可有好些日子没来给小店添财了!本打算出门的掌柜,收回了脚步,随即将沈青篱带到了荣宝斋的后堂。
“最近确实是没法子经常来了,不过掌柜的我这次的画作,有以往的三倍大小,是个大卷轴的,不知最近有没有客人喜欢这种。”沈青篱也没跟掌柜的含蓄,直接言明来此处的目的。
“你我都是老主道了,小公子的画作一直有口皆碑,只要是你拿来的,我们荣宝斋都给你出到最高价。”掌柜的眼神打量着沈青篱怀里抱着的画轴。
最近他还真是遇到几个挑剔,不好答对的买主,这小公子来的正是时候。
沈青篱将画卷轻放在八仙桌上,解下绑绳将画卷打开,完整的《桃林戏春图》出现在崔掌柜的眼前。
“哎呦,贤侄这桃林画的也太栩栩如生了,尤其这几个公子画的更是灵动逼真,佳作佳作呀!”掌柜摇晃着脑袋,眯着眼在那细瞧。
沈青篱以往的报价极低,一般都是掌柜说多少银子,就多少银子,很少有讨价还价的时候。
“崔叔不瞒你说,最近在下的家中出了些意外,这次也是为了换些银子才来的,还望崔叔能给个实价。”沈青篱在崔掌柜出价前,表明了态度,从前他只拿这事当个消遣,今后这是他安身的营生,不可再马虎。
听闻这话,崔掌柜的心不由得跳了跳。这是要涨价呀,眼睛在人身上看了一圈,又回到了画上。不怪客人们都点名要这隐玉公子的画,真是一位极有天赋的画师啊。
这隐玉公子,只是名声打出去了,为人却低调,只有他这个荣宝斋的掌柜,认识这小公子。所以因着沈青篱的名气,也为荣宝斋添了不少的进项,二者算是互相成就了。
想着往日的情面,与今后的长线,掌柜的咬咬牙,给银子提了二成。到底是他看着一路成长起来的,既然开了口,定是遇到难处了。
“平日里公子这画,我们荣宝斋得出五百两银子,不过既然贤侄有难,那老夫在给你添上二百两,你看如何呀?”崔掌柜说完价钱自己都肉疼,好在这隐玉公子,有几个非他不可的主道,这才能让掌柜的给开了这么高的价钱。
“那就多谢崔叔了,荣宝斋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妥。”得了心里的价位,沈青篱稍稍轻松了些。
“好说好说,不过贤侄你既然缺银子,我这有个俏活,不知你接还是不接?”崔掌柜靠近沈青篱,说话声音都小了不少。
“不知崔叔说的是什么活计?”见崔掌柜一副做贼的模样,沈青篱心中警铃大作。
“这不是又到了三年一度的选秀吗!现如今呀,那各家的小姐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这不我手里就接了一个大活。”崔掌柜有点神秘的说道。
“到底是什么大活,能让崔叔这般的小心对待?”听说有活,沈青篱还是很高兴,只是面上没显。
“你以为那姑娘家进了宫就算完事了?要是想往上爬,那得是有手段有准备的。要是不想爬,那就得是等死。”这崔掌柜越说越来劲,就是没说到正点上。
“哎呀,人老了扯远了说正事,张大人家的独女,颜色淑丽品貌端庄,这张夫人怕女儿去了宫里吃亏,特意花重金求了一本古籍。只是这古籍虽说珍贵,可到底也是破烂不堪了,张夫人外家是有名的富商,人家手里不差银子,就想找个稳妥又画技了得的画师,给这古籍腾抄一份。”
“贤侄啊,这活我可是看好你的,别人我是信不过的,这争宠之物马虎不得呀,一个不好可与身家性命息息相关呀。”这老掌柜真是如自己所说,人老话多就不说重点。
“崔叔您就直说,到底是什么活?我这边还有急事要赶回去呢。”沈青篱惦记着江满的安危不敢久留,可这崔掌柜还没让人去拿银子呢。
“哎呀,别急别急这可是个大买卖,那张娘子说了,若是别人画她出两千两,若是隐玉公子她能出四千两。”崔掌柜有点激动的抻着四根手指头。
沈青篱一听四千两,顿时也有些惊呆,只是等着掌柜的继续往下说。
“那张娘子还说,就看上你这与旁人不同的画技,称别人的都是千篇一律的假人,唯有你的画作连画上人的喜怒哀乐都感受的到。”崔掌柜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在那说着。
“崔叔你再不说正事,我真的走啦?”沈青篱忍无可忍,就要去催他拿银子。
“这不是一直在说吗,那这鸳鸯秘谱你是接了?”
“鸳鸯秘谱?”这名字听着不大对劲啊。
崔掌柜看沈青篱一脸的呆萌模样,笑道:“就是春宫图啊。”
“春宫图???”沈青篱没控制住自己的嘴巴,惊讶的问了出来。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少见多怪,哪个姑娘成婚不提前备上这个。这不都是画师画的吗?难不成还能让人姑娘家自己画吗?更何况这是进宫。”崔掌柜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沈青篱脸红气短,脾气还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