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辞将第一秋留下的信件放在第一辛的手边“表哥又离开西周去大昭了。”
第一辛才开信件灰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宣纸上的几行字,瞬间大怒“堂堂一国储君竟如此感情用事,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要放弃太子的位置。”
纪辞在旁边小声嘀咕着“您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还不是您言传身教。”
第一辛撇过头看着他“你当本王听不到么?”
纪辞心虚的不敢看他“现在该怎么办?大昭如今内乱,若是表哥参合进去恐怕会殃及西周。”
第一辛不屑的冷哼一声“哼~本王还愁找不到灭大昭的借口呢,纪辞听令!”
纪辞退居大殿中央,单膝跪地“臣在”
“本王命你带一对人马以探亲为由先行去往大昭,务必保护好太子。”
“臣,领命!”
第一辛缓步走到纪辞身边温柔的将他扶起,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兄弟二人,务必一个不少的平安回来。”
纪辞诧异,瞬间明白这次表哥去大昭的严重性“姑父放心,我一定会把表哥带回来。”
“...你随本王来”说完第一辛就领着他往内殿走去。
二人来到置放承影剑的翠玉兰錡旁,第一辛伸手轻轻抚摸着承影剑满眼怜惜。随后眼神逐渐坚定,他一把抓起承影剑,将这把象征西周君王权威的君王佩剑交与纪辞“交给小秋”
“姑父,这可是承影!”
“必要时刻..小秋可以西周君主名义自称。本王不信大昭敢不惧你们身后的十万西周凤宁军。十万大军会守在辽州和离山边境接你们家。”
“是,纪辞一定不负君上所托。”纪辞郑重的接过承影,向第一辛拜别,然后毅然决然的往殿外走去。
第一辛走到龙案边拿起第一秋留下的信件,眼眶湿润的一遍遍看着上面的字。
父王、母后亲启:
恕儿臣不孝之罪,儿臣已在程家长兄的允许下按大昭礼仪写下婚书。程家幺女程之笑已经是儿臣的发妻,如今她身中剧毒命在旦夕,恐时日无多。无论如何儿臣都想陪她走完最后一段时间。故,叩请父王废去儿臣储君之位,此行大昭,乃身为人夫私自行为与西周无关。自儿臣记事起,便知父王因母后身体原因才只育养儿臣一子,奈何儿臣还身附寒疾,所幸西周有小辞,他的治国之道不输儿臣,叩请父王立小辞为储,代儿臣行使储君之责。
不孝子第一秋
敬上 叩别
一滴泪珠打在宣纸上,渲染了上面的字迹,第一辛心疼的将信件紧紧放在怀中,犹如抱的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突然,他大声喊道“来人,宣宁安候。”
“是”
支也山
第一秋牵着马停在悬崖边,他转身看了眼身后的西周国土。犹豫片刻后,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银白色汗血宝马眼中充满怜惜与不舍。他缓缓贴在它的脖颈处温柔的说道“对不起...银灵,这次要辛苦你了。也只有你能在明日日出前将我带到她的身边。”
随后他轻身跃上马背,手持缰绳纵马驶向连接两国的‘断离桥’往大昭王都方向驾马而去。
中安殿
左相心急如焚的冲进中安殿,他看着躺在床榻上发着高烧的萧凉忍不住心疼起来,他问明尤“殿下可曾醒来过?”
明尤抬手行礼说道“回相爷,刚刚殿下醒来过一次已经服用过药了,睡一觉就应该能退烧了。”
左相拿起一旁的绸帕如父般给他温柔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擦拭干净后,他静静的守在床榻边“西周那位如何了?”
“回相爷,被..被人救走了”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明尤连忙跪下“属下办事不力,请相爷责罚。”
左相右手抚上萧凉的额头试探着体温,继续说道“罢了,他自己会回来的不仅他会来...还会将殿下的良药一并带过来。”
“...下去吧”
“是”
他慈爱的看着病榻上神情渐渐缓和的萧凉,轻声说道“凉儿,舅父一定不会让你死。”
太和殿内殿
在服用完汤药后程之笑又昏睡过去,程之乐见状连忙在屋内四处翻找着什么。
半柱香后,她将整个内殿里外都翻了一遍也未见到她想找的东西,殿门缓缓被人推开,她连忙走到床榻边坐下佯装着给程之笑整理被褥,姚谦走过来说“王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程之乐目不转睛看着呼吸匀称的妹妹,说“我不来,还真不知道你能用笑笑威胁长兄。”
“...对不起”
“这声道歉,我受不起。”
“阿乐!”姚谦知道她不会原谅自己所幸也不再说些什么转身向一旁的椅子走去。
二人就这样相继沉默着。
程之乐伸手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