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是一回事。再说自己现在也不是特种兵了,还是被驱逐出来的,干嘛费劲跟他比较?
该哄无衣睡觉了,其实不是哄,只是陪伴。他们现在又住在一张床上了,江洋的本意是好的,女孩子大了,需要有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了,但她在另一间屋子住了三个晚上,每晚都在睡梦中惊叫,第三晚干脆惊醒了一直哭,也不敢主动说要跟元宇一起睡。元宇将她抱了回来,终不忍让她再单独睡。
这件事似乎做得很不妥,其中牵扯了两个伟大的不容辩驳的真理,即:女孩子到一定年龄要塑造独立自主的人格,单独的空间是第一理想条件;坚持一件事需要策略,甚至是一门大学问,不懂就要学习。元宇暂时没思路,怕挨批没敢跟江洋说。无衣毕竟是有特殊经历的孩子,自己做什么事都要跟江洋说吗?不说是不尊重她吗?因为是她花钱租了了另一间屋子?
自玄音离去,想不明白的事情越来越多。
我为什么一定在静静的深夜拷问自己的灵魂?我还有灵魂吗?它在无云山被洗涤干净,而后被玄音带走了。
叶从阳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独自扔着篮球。他的动作僵直,一板一眼,像个站桩式中锋。天气冷了,天黑的早了,大家都回家吃饭了,他一个人扔的还挺带劲。元宇过去跟着他一起扔,那时他们还不认识,彼此只是看了一眼,大概都觉得对方是无聊的人。元宇认为自己可以成为一个飘逸的后卫,可因为无聊,也就跟着一板一眼的扔。不一会儿,感觉越扔越没劲,彼此又看了一眼,默默的散了。
今晚对他的回忆不深刻绝不是记忆片段里他的形象存在的浅,今夜拷问自己,对他的记忆则无需拷问。他们意气相投,爱恨相仿,在彼此探讨的过程里增长了男人的胸怀与豪气,使得一切过去记忆没有了莫须有的意难平。这是一份珍贵的体验,不是每一份人生都有,直到玄音挥别而去,无云山以前的记忆失去了刻骨铭心的滋味,使得元宇现在的痛感触点大为降低,记忆里的珍贵感亦伴随着降低。
关于父母,元宇始终是最不愿回忆的。肯定说元宇绝非孝顺之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始终充斥在光明街阴暗湿冷的房子里,浑浑噩噩提不起力量感是活的基调。并非埋怨生活条件艰苦,也不完全归罪于懒散,元宇从不记怀出身,阶级落差等同于笑谈,只是他们把天伦之爱拿物质的尺子丈量过,正撞上他们的孩子以为爱必暖心,情必暖人的年纪。而且元宇当时看不透,回忆起来却太透彻。
元宇从不怨愤父母,怀世人一样的感恩,只是爱不起来而已。
我们似乎要擦亮眼睛看待人生的孤独吧!不要不辩以肮脏。
记忆的碎片有你有我,你我缘分尚温,或可继续演化一场有光明的人生旅程相伴而行。唯有玄音冷却成灰,从某个维度思索而去,似乎无法证明元宇存在过,玄音存在过,他们共同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