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完呢!”浦庆连忙把梁拉回座位,也不吃花生了,把花生挪到桌子的一角。
“虽然老爷子去世和曹家无关,但这老爷子一过世,那曹永逸……”
梁奉生打断他:“曹永逸又是谁?”
“哎,就是刚刚你见到的那个,曹江易他爸。”浦庆给他解释。“曹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以前老爷子还在,也就梁家能和他斗一斗,现如今老爷子去世,他曹家立马就借口梁家无人能继承家业,妄想通过商会分割梁家的财产,在这之前,曹家人就没少在生意上针对梁家。”
“你不是说我还有个妹妹吗?”梁奉生想起信里的内容,除了祖父梁万庭的过世,这是最让他印象深刻的。
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有一个未谋面的哥哥,没曾想竟又冒出个妹妹来。
“这……”浦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老爷子说女孩最后都要嫁人的,她没资格继承。”
梁奉生眉心一拧。
连他这个当初被严令禁止,不许踏入上海的自己,他都能让他丢掉面子做出退让……
怕梁奉生撂摊子一走了之,浦庆又特地补充了一点:“这也是你父亲的家业。”前军长不仅救过他一命,还举荐自己坐上了现在这个位置。在浦庆心中,说梁遇山是他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好。”没考虑很久,梁奉生最终同意留在上海。
“对了,我必须提醒你一下,曹江易这个人能别惹就别惹,他路子多喜欢来阴的。”
说话间,梁奉生又转过头往曹江易方向看去,缓缓开口说道:“见招拆招吧,路子多我就抢他的路子,他来阴的我就比他更阴。”
听君一席话,让浦庆更加庆幸自己方才来的及时,阻止了一场“战争”的爆发。
可虽是这么说,但还是保持警惕的好。
“你父亲于我有恩,我得照顾你,保证你的生命安全,别一不留神被曹江易给算计死了。”浦庆苦口婆心的劝他。
“你这么了解他?我来之前,那个曹江易也对付你?”
浦庆点头又摇头:“也不算,只是当初你父亲殉职,我坐上军长之位后,他有意拉拢我。”想起曹江易见拉拢不成,差点被他派人给弄死,浦庆抬头恍惚看了一眼站在人群里谈笑风生的曹江易。
“反正就一句忠告,曹家不好惹。”话讲了老半天,浦庆这才觉得口干舌燥,拿起水杯一饮而尽。
梁奉生扭过头。
醉生梦死的百乐门,空气中弥漫着胭脂水粉和烟草红酒的气味,他忽然有种土鳖进城的感同身受。
“曹公子,这笔生意很划算的,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这些平常入不了商会宴席的小小资本家好不容易抓住这次机会,就是为了能和曹家攀上点关系,想狠狠赚上一笔,哪能轻易罢休。
光是站这么一小会儿,就已经聚集了好些前来寻求曹家合作的人员了。
“曹公子好人气啊,你这一来,这大门都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方会长说笑了,曹某这点本事不足挂齿。”
周遭的人看见这商会会长来了,都纷纷让出了位。
“上海鼎鼎大名的商会会长,久仰。”
梁奉生靠着刚才浦庆在座位给自己的恶补,准确的说出来对方的名讳。
方士存观察着曹江易的神情,问道:“这位是?”
曹江易眼神阴翳的看了眼梁奉生,说道:“梁遇山的儿子,回来继承家业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曹江易和这梁奉生不对付。
而如今,曹家得道,梁家落寞,不站队曹家,那是傻缺才做的事儿。
于是,周围悉悉索索,便有了冷嘲热讽的声音。
“噢,梁家的二公子呀,我说怎么看着感觉在哪见过。”方士存假意客套了一番。“贤侄这些年,在哪里高就呀?”
“就他还高就,半点本事没有的货色。”人群外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警卫队队长,章自立。”浦庆把对章自立的不满直接写在了脸上,但仍旧不忘小声提醒梁奉生。
“害,这梁老爷子也是,就算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也不该把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去挥霍呀。”方士存在一旁煽风点火,直呼这事办的不妥。
梁奉生闲情雅致,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看这三人如同看戏般悠闲。
倒是浦庆看不下去了,出声维护道:”梁少爷是老爷子亲自选定的继承人,再说,梁家的家事,也轮不到你们多嘴吧。”
“哟呵,真是奇了怪了,你是他梁家的狗吗,这么护主?”章自立冷哼了一声,往地上啐了口痰,“你护的主,恐怕连条狗都打不死!”
“砰!砰!砰!”
三声枪响伴着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大厅,一时间,人群被惊吓的四处逃散。
章自立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