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1 / 3)

深秋十月,寒风列列,我们裹着毛衣睡眼惺忪地缓慢踱到操场上去跑操。

清川市即将迈进难捱的冬,在昼短夜长的常态下,又加上了阴晴不定的寒风,于是每一次的晨间跑操便成为了灵与肉的双重折磨。

我脚步虚浮地挪到了队伍的最末端,此时队伍最前端的的体育委员柳滢正忙着整理队伍,清点人数,身边还有同学在狼吞虎咽地解决手里还热乎着的早餐。

等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清点完毕以后,熟悉的跑操铃声响起,然后就是我和跑道的生死较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近来一直失眠的原因,跑操时总觉得自己是格外的费劲,这才堪堪过了半圈,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正当我准备缴械投降,身旁刚才还跟着柳滢喊口号的同学“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不知道是被此情此景惊到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瞬间觉得自己充满了动力。

还没等我缓过劲儿来,面前突然多了一只跑掉的鞋。即将被绊倒之际,左边的张思渊猛地将我一拉,正好避过了那只鞋。可怜我身后的吴清嘉,被鞋子绊倒,摔了个狼狈的狗啃泥。而接连跑过的神志不清的同学们也有不少被这只鞋给绊倒,闹了个人仰马翻。

反观鞋子的主人利园,还在忘我地跟着柳滢喊口号,一跛一跛地顽强奔跑着,直到跑操结束以后,才顺着跑道去找被遗落下的鞋。

而刚才呕吐的那位同学找了一把扫帚在老杨的陪伴下去清理呕吐物。

年级组有明文规定班主任必须要陪同跑操,而体力同样有限的老杨实在是不能做到每天陪同,只能在跑步前和跑步后负责帮同学们拿衣服。今天也是如此,哪想刚好就出了这么多事。

从此以后,每一个陪跑的班主任还多了一项随时准备捡鞋的任务。

不过“灰姑娘”利园再没有弄丢过她的水晶鞋,倒是老杨跟着我们累死累活地跑了一个多星期,然后便故态复萌。

学校的光荣榜又连着换了几次,次次都是边柏远和张思渊的冥婚照最引人注目,我因此几次轮番地祝贺他心想事成,而他只是无所谓地看着我笑,大家便也失去了调侃他的兴致。

慧慧也因此跟我抱怨过:“从此以后,只有铁打的渊远,没有流水的远清。”

有关边柏远和张思渊暧昧的话题讨论指数在学校居高不下,已经不只是捕风捉影的传闻,而是实实在在的绯闻。“绯闻前男友”路晨失宠,隔三差五地跑到张思渊面前唱《小寡妇上坟》,慧慧因此不客气地怼他:“你只是老婆跑了,不是老婆死了。”

“老婆”本婆边柏远忿忿不平:“凭什么每次我都在后面?”

这倒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不过,俞渝说如果把边柏远放在了前面,总觉得好像违反了什么自然法则。

而制造并传播他人的绯闻作为当代高三生面对沉重的学习压力的解压手段之一,虽然有些缺德,但分寸尚存。

如果是遭到绯闻主角的强烈抵制,绯闻的声音倒是会在多方力量的干预下而偃旗息鼓。诡异的是二人仿佛就此达成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共同意识,并没有对此有过多辩解。这倒也符合两人的作风,不屑于对学习以外的事情斤斤计较。而那些旁观者脑补出来的细枝末节,他们也只当听了一个情节完整的笑话。

没有更多后续的流言很快不攻自破,取而代之的是一则更劲爆的消息。

昏昏欲睡的第一节课课间,我被张思渊抓着去交政治作业。

经过上次的跑路事件以后,老曾便对遇事沉稳的张思渊更加刮目相看,因此钦点了他为副政治科代表,负责协助原有政治科代表的工作。老曾讲究的是一碗水端平,表达了对于张思渊的欣赏的同时,又不能让原有的课代表伤心。

对此,张思渊只抱怨自己又牺牲掉了更多的睡眠时间。

政治科代表齐欣万分感谢老曾送给了她一个免费的打工仔,于是第一节课后交作业的重任便落到了张思渊的身上。

有人在课间呼呼大睡,有人在替全班负重前行。精神恍惚地收完了第一组和第二组的政治作业,我便和张思渊一起去四楼的文综办公室。

文综办公室的地理位置虽然有些偏僻,但是路上的风景倒还不错。一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路过新修的音乐教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因为脑子迷糊的原因,再加上着急交了作业回去睡觉,便没有太过在意。

回去路上我瞥见张思渊通红的耳根,很奇怪怎么有人会困到耳朵发红。就在这时,一阵恼人的秋风拂过,音乐教室外的窗帘被吹开一角,我得已瞥见室内旖旎一点。

有紧密交叠的人影,还有此起彼伏的低吟。

我转过头瞠目结舌地盯着张思渊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思想也被完全凝固,木楞着被他推着往前走,直到坐到了座位上,还是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张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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