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们师兄弟没有之前的和好,那么此刻朱子彤和白耀庭所说的找他,便真的是有玩花样的嫌疑,不怀好意了。
何其多也正才为收到梅文松的来信说何继学同这些师弟联合起来而将信将疑,没曾想他们便自个来了,也正好测测梅文松信中所言真假。
“你们不好好准备上课,过来找继学有何事?”何其多放下手中的书信问到。
“是这样的先生,昨天我们问了师兄一个问题,觉得师兄说的极好,但是因为不想耽误师兄的时间又到了上课的时间,便只说了一半,现在过来便是想着听师兄把剩下的说完。”白耀庭说到,朱子彤点头应和。
听了这话,何其多果然察觉小童生同往日不同,平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是真糊涂,小童生们哪有把何继学这个师兄放在眼里的,今天还特意过来向何继学请教并且把他夸奖一番,换在平时也就算了,但是今天因为有了梅文松信中的话,他更觉可疑了,难道之前的都是装出来诓骗于他。再看看身边的何继学,听了小童生的话却是雨里雾里的,显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何继学听了两位师弟的话确实很是疑惑,自己昨天何曾回答过他们什么问题,却见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频频朝自己使眼色,莫不是话里有话,有别的什么要说。
原来朱子彤和白耀庭此行便是以请教何继学之名,帮他在何其多那里留个好印象,因为知道了何继学为人较为正派,定然不会答应他们此番的造势,只得先斩后奏,反正到时何继学不明就里,就说何继学把事情给忘了就是了。
“我看你似乎不知道他们二人在说什么?”何其多问何继学到。
何继学只得实话实说了,他并不记得自己昨天回答过师弟什么问题,应该是师弟们记错了罢,说着又看向了两个小童生。
何继学的不明就里倒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而且他的为人何其多也很清楚,怎么会联合起来愚弄自己。
“师兄定然是一心在功课上,这才忘了,其实我们也只记得昨天问了问题,一时也想不起来问了什么,还想着师兄你记得,既如此,那便算了。”白耀庭忙补充到,朱子彤在仍在一旁点头称是。
“嗯?哪有昨天刚问了今天便忘了的道理,果真这样,先生昨天讲的你们岂不是也要当天还给先生。”何其多眼光逼仄地问到。
“学生确实忘了,师兄不也忘了吗?”朱子彤说到,这次轮到白耀庭点头附和。
太阳底下无新事,虽然两个人鬼灵精怪,只是他们既坚持忘了也没有好反驳的,何其多想了想,转而试探到:“怎么倒突然想起要问你们师兄问题?”
两个小童生已经预知了何其多会有此疑问,朱子彤说到:“因为偶然听见先生同师兄的问答,才发现原来师兄也可以当半个先生了,刚好昨天课间先生如厕去了,便问了师兄。”
因为何其多正在问话,何继学也不好插嘴,只是越听越糊涂,这两个小童生的嘴今日怎么跟抹了蜜一样,不像是来请教的而是特意过来夸自己的。
当听到“半个先生”的盛赞的时候,何继学觉得自己再不出声,他们不知道还要说上什么别的来,“二位师弟实在太溢美之词了,师兄哪里担得起半个先生这样的称赞,你们还是快些回去堂上准备上课吧。”
听了何继学的话,何其多也才想起来已经到上课时间,这一试探竟把时间都给忘了。
到这里何其多暂时还不能确定何继学同小童生们有联合的迹象,说到:“你们先回堂上去,等下先生再好好问问你们。”
朱子彤与白耀庭于是从文房中退了出去,只觉刚才好险,特别是畏惧梅级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好在他们不是做的不是什么坏事,不然在何其多这样的眼神下,定然是无所遁形。
“你同小童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何其多问何继学到。
何继学想着要不要说出实情,如果说出实情,既使得何其多不高兴也让小童生们遭殃,但是这两个小童生今日此举又确实足够引起何其多的怀疑,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想到这里,何继学觉得还是私下问过他们的动机后再说也不迟,于是说到:“学生也正好奇着,只是他们突然夸起学生来,学生也不好不客气了。”
何其多听了倒也没再多问什么,只是让他继续做功课,便到隔壁堂上上课去了。
等下了课,趁着何其多如厕的时间,朱子彤和白耀庭二人又悄悄地溜了进来。
“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想问问你们刚才到底在干什么。”何继学抬头见他们二人又来,忙也趁着何其多还没回来问到。
“师兄同梅相公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为了师兄不被梅相公比下去,我们这才想着在先生面前帮师兄说说好话。”朱子彤说到。
原来是为了这个,倒让自己郁闷了这许久,何继学不禁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也有一点感动,只是他们这样太阳从西边升起的反常行为更可能弄巧成拙,于是让他们以后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