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为我白白送死,这个场子上,输了的人要任由赢家处置,你快回去吧。”
“大哥!”
刺啦——
突然,聂元背后响起了一阵金属摩擦声,他猛地转头,发现袁冲正默默地拾起断成两截的长剑。他把断剑握在掌中,掂量了一会儿,然后扭头紧紧盯着聂元。
仰面朝天的桑吉兀自口鼻喷血,聂元跪坐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袁冲。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逐渐飘到了观众席,前排的人纷纷皱起眉头。
这时,寒光一闪,袁冲突然将两截断剑向聂元抛出,后者双手一抱接住断剑,满脸疑惑地看着袁冲。
“袁大侠,您这是……?”
袁冲没有看他,低头理了理衣摆,半晌,缓缓说道:“两截断剑你们留下,他日你们若来挑战,袁某定会奉陪。”
聂元还欲再问,可是话没出口,袁冲已大步走到场边,抬脚跨过绳索,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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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冲离去后,观众席前排那两个北蛮打扮的男子也起身离席。
穿过一道幽暗的走廊,身形较胖的那人跟着另一人进了里屋。
屋里设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上杂乱地摆着几沓间杂北蛮文字和南国文字的纸张,细看之下能看出有不少都写着“生死状”字样。
身形瘦削的人进屋后,也不找地方坐下,便开口问道:“阿不花那,你为何提前回来了?玉贵人的事怎么样?”
“禀可汗,属下无能,没能成功地把玉贵人带回来,她现在人在陈伯手中!”阿不花那满脸愧色,深深地哈了一腰。
“蠢材!”那“可汗”痛心地甩了甩手,呵斥道,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阿不花那额头渗出一层细汗,他再次深深哈腰,声音里满是惭愧:“属下无能,辜负了可汗的信任。”
说罢,他抬手悄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这位“可汗”名唤莫托,十年前北蛮上一任可汗意外故去后,莫托本欲登上可汗之位,但最终阔台得了势,莫托内心愤懑不已,发誓有朝一日要重夺可汗之位。
“你可知这么一来我们就拱手给阔台送了个大好处?”莫托冷冷地哼了一声,瞪着阿不花那。
阿不花那额头上又渗出了汗:“可汗息怒,这玉贵人现在虽然在陈伯手中,可他要想把人送到阔台可汗手中,很可能需要燕计酒馆的安凌从中协助,我会告诉她紧盯此事,把玉贵人送到我们手里。”
莫托沉吟片刻,神情渐渐和缓了一些。他点点头:
“这倒也是。我听说阔台在南国的线人大多由陈伯统领,所以他经常来去匆匆,在北蛮待不了几天就赶着回去。”
阿不花那见莫托话语间的怒气已不似先前那么盛,便大着胆子赔笑道:“正是,所以陈伯很可能没法亲自把玉贵人送去阔台那里,这就给了我们可乘之机。”
莫托“嗯”了一声,问道:“这安凌可靠吗?”
阿不花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可汗放心,阔台虽然用冰魂散控制安凌,但我手里有她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她不得不给我们尽心竭力地做事。”
莫托眼角一挑,好奇地问道:“哦?你手里有什么东西?难不成是解药?”
阿不花那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不是解药,那冰魂散的毒确实只有阔台可解,不过嘛——”
他走到莫托身侧,低声道:“我手上有很多她想要的武林秘籍。不然,她为什么会在我的比武场上打那么多比赛?”
莫托露出一丝惊讶,不过旋即他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为了复仇还真拼啊。”
阿不花那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这女人拼得很。她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人,要在比武场上和一帮比她壮得多的大老爷们玩命,你别看她好像赢得很轻松的样子,实际上这比武场上,疏忽一点就有可能丧命。”
莫托皱了皱眉,盯着阿不花那问道:“这正是我一直不明白的地方,既然比武场上一个疏忽就有可能扭转胜负,那为何安凌每一场都能胜过对手?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
阿不花那再次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可汗明鉴,这里面确实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