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2 / 2)

外衣披上,继续说道:“倘若你听到有什么不对的动静,千万不要犹豫,直接从后院跑走,你明白我的意思?”

玉贵人望着面色决绝的掌柜娘子,轻轻点了点头:“明白。”

就在安凌行将拉开内室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玉贵人轻柔的声音:“安娘子。”

安凌搭在门上的手一顿。

“谢谢你照顾我儿子。”

哗啦——安凌拉开内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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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暗黑的前厅,安凌一步步向着紧锁的大门走去。

黑黢黢的桌椅仿佛耸立在丛林里的暗兽,要将所有行经的人十面埋伏。

强定着心神,安凌走到大门里侧,隔着闭锁的大门问道:“是谁?”

门外,一个低沉的男声沉默了片刻,说道:“是我,给你冰魂散的人。”

安凌心里一颤,屏住呼吸——门外似乎只有一人的呼吸声。

吱哑一声,大门敞开,阔台可汗身披清冷月光,矗立在酒馆门外,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微弱的星光下,额头上渗着一层细汗。

“阔台可汗。”安凌在门内恭恭敬敬地双手抱拳上身微屈行了个礼。

阔台摆了摆手,神色颇为疲惫:“玉贵人呢?”

安凌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轻声道:“在里间呢,您进来吧。”

阔台迈步进入酒馆,安凌锁上门后小心翼翼地问:“陈伯呢?”

一道寒如利刃的目光向安凌脸上射来,阔台微喘着粗气,有些不悦地说:“他有事先回去了。你带路吧,我去看看玉贵人。”

安凌心下一沉,面上不敢有丝毫怠慢,心里却转过了无数念头:

陈伯回去了?那谁去寻小满?

如果寻不见小满,玉贵人还会留在这里吗?如果她跑了,陈伯和阔台可汗交给我的任务是不是就失败了?

如果她跑了……安凌心里突然抽紧,她刚刚亲口告诉过玉贵人可以从后院逃跑。

真奇怪,她当时为什么要那么说呢。

穿过暗黑耸立的桌椅,她和阔台可汗一前一后来到内室门口。

扑通、扑通,那是她极速加快的心跳声。

她把手搭在门上,才发现掌心发潮,上面竟已出了汗。

吱哑一声,内室的门缓缓开启,迎着阔台可汗满是期望的目光,室内如豆的灯火在晚风的吹拂下猛烈摇曳,仿佛下一瞬就要熄灭——

安凌和阔台心里同时咯噔一下,二人眼底同时映出了可怕的一幕:

内室的窗棂豁然敞开,寒凉的晚风长驱直入,房间里静得只剩火烛的噼啪声和二人急促的呼吸声,刚刚玉贵人所在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安凌表情空白地看向阔台可汗,只见他青筋暴起,面色狰狞地看向自己。

“玉贵人呢??”阔台可汗低声咆哮道,压抑的震怒让他的声音嘶哑低沉。

安凌呆望着豁然大开的窗棂,脚步仿佛被钉在了原地。惊讶、恐惧、愤怒、无力……太多的情绪一瞬间涌上心口。

她怎么真的跑了?

是了,她一定是听到了我和阔台的简短对话,听说陈伯走了之后,她觉得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毕竟她是来寻儿子的,而陈伯是现在唯一能帮她的人。

疲惫的大脑已然麻木,空白的眼神呆滞无光。安凌怔怔望着空空如也的内室,耳畔传来阔台焦躁的踱步声。

“你连一个南国深宫妇人都看不住吗??”阔台可汗躁怒地低吼。

麻木而凄凉的一笑爬上唇边,安凌木然跪了下来:“对不起。我……我忘了锁窗。”

“愚蠢!无能!”阔台可汗再也控制不住,暴跳如雷地抽出别在腰间的马鞭,对着空气凌厉挥舞,发出尖锐的啪啪声响。

安凌俯身在地,嗫嚅道:“可汗……”

一丝阴鸷在阔台可汗眼底腾然升起,他大踏步走到安凌身前,俯身将她的脸整个地扳了起来,威压的目光重重扫过她面上每一次肌肤。

他从喉咙深处吐出了一句话:“找到她。否则,你拿命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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