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血流出,惨叫声微弱如蚊虫飞过。
双脚落地,林遥转身看向冲到面前的女人,右脚往她小腿一扫,女人‘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惨叫声震耳欲聋,林遥再一脚踢在她腰上,女人如一个球般被她踢飞六丈远。
林遥看向趴在街道上爬不起来只剩惨叫的女人,拍着手冷哼,道:“你们这群可恶的人贩子,我今天一定要打断你们的骨头,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拐小孩子。”
身后最先被打的愤怒男人勉强挣扎着爬起身,眼见同伙都已落难,他不想今日竟会踢铁板,更加不会放过这死丫头,甚至已经想好要将她卖到什么样生不如死的地方去,心一横,牙一咬,掏出怀中重金买来的药,打开纸包,冲林遥跑去,一面大喊,“死丫头。”
林遥听到声音转过身,男人同时洒出纸上药粉,白色粉末如暴雨般冲林遥脑袋扑去。
双方相距堪堪五尺,那药粉林遥已是避无可避。
雪白披风的一角在空中荡开,卷起一阵清风将药粉如霰压下,落在被踩了不知多少年,以至于磨损圆润了的青石板上。
林遥死里逃生的目光顺着雪白披风看向披风的主人,就见一个二十来岁的英俊男人,俊逸到令人不敢逼视,似一树白梅花般静静站在眼前。
他身材高大,威而不猛,面带礼貌微笑,似梅孤傲,如雪纯净,可比山泉清冷,赛过美玉温润。一袭白云般缥缈衣裳犹如雪覆白梅,莹润左手掌按在腰间别着的白色苗刀柄头上,有力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刀柄。
他身上无一件昂贵配饰,却贵气逼人,明明轻灵似一片雪花,却沉稳厚重如泰山。
林遥忙冲他作揖,真诚道:“多谢大叔相救,不然我一定被这迷药给迷晕过去,再被他们拐走卖掉了。”
尊贵的白衣人说话的语速极慢极慢,慢到令人着急,道:“这可不是迷药,而是痴呆粉,人若吸入,将会变成痴呆啊。”
林遥目光惊恐看向洒在地上的白色药粉,心中一阵后怕。
天啊,她刚刚差点变成痴呆了。
那洒药粉的男人没想到会杀出一个程咬金,自袖中掏出一柄匕首,冲白衣男人全力刺去,想不到今天不但受伤,还损失了昂贵的痴呆粉,更拐不到人,恶狠狠骂道:“敢坏老子的好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林遥瞧见在灯火中冷光闪闪的匕首,急忙冲上前去相救,惊慌喊道:“大叔小心。”
白衣男人往前迈上一步,右手捂住林遥双眼,披风飞起,挡住身旁另一个男童目光,按在他左掌下的苗刀飞出一道雪白刀气,风卷白雪一般割破手拿匕首的男人咽喉,鲜血喷溅,男人连惨叫都发不出一声便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披风落下,白衣男人收回右手,微笑看向两个孩童,道:“小孩子不该见杀戮之事。”
林遥看向眼前静如玉树的男人,仿佛他根本不曾动弹过。
那三个人贩子眼见同伙被白衣男人轻而易举杀死,这才慌了神,不顾身上疼痛,拼命爬起来要逃。
而围观的众人回过神来,围上去抓住三人,大骂道:“原来是人贩子,妈的,我邻居周大婶她儿子十年前被人拐走,可怜的周大婶啊,天天哭夜夜哭,活生生把眼睛给哭瞎了。”
“人贩子就应该打死。”
“打死做什么?也不嫌脏了手,送他们去衙门,等他们被砍头那天,我带上一篮子臭鸡蛋,砸烂他们的脑袋。”
人群抓住三个人贩子往衙门赶去,街道霎时空下来,林遥再次冲白衣男人作揖,真诚道:“再谢大叔,若无大叔出手相救,我已经变成痴呆,被人贩子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