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让我与女儿说几句贴心话。”
“我看是不必了。”林遥面带微笑,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异常坚定,道:“我今日来,就是要带奚乐姑娘走的,妈妈与奚乐姑娘相见十余年,我却与她两年未见一面,还请妈妈怜惜。”
“这……”老鸨子犹豫了,看向奚乐,道:“那你呢?你可愿意随这位公子前去山东?”
奚乐纠结犹豫似热锅上蚂蚁,在屋内来回踱步,足足一盏茶时间后,她突然冲老鸨子跪下,道:“妈妈,你对我的好,我铭记在心,没齿难忘,只我年岁渐长,手脚蠢笨,难以伺候在妈妈身边,求妈妈成全吧!”说完,一个头重重磕下去。
老鸨子拿帕子的手一僵,脸色沉了下去,心中却也明白,如今有人赎身,奚乐岂有不离之理?想明白这些,她沉沉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到底是我女儿,我哪儿能不希望你好啊,那这样吧!”她看向林遥,道:“只是公子,这丫头我养了这么些年,你说的聘礼可不能少啊,那都是我的养老钱,就二万两银子吧!”
林遥倒也不意外,之前与奚乐商讨时她大约也猜过,约莫是这个价,颔首道:“好。”
或许是林遥的确爽快,老鸨子倒也没太为难奚乐,允许他们穿着衣裳鞋袜走出朱颜楼,甚至,还准了奚乐披一件素色厚披风,两人分别时奚乐还跪下磕了头,瞧着也算是其乐融融了。
奚乐与小甜不似林遥身体好,要一路走到桂花山庄有些难,林遥便雇了一辆马车,深夜出城。
约莫丑时,马车已到山庄外一里远,三人便在此停下,奚乐与小甜一身轻松,唯有身上衣裙鞋袜,踩着夜色,在寒风呼啸中走进漆黑的桂花山庄。
林遥拿过火折子点燃门口的灯笼,顺手提着往屋内走,见奚乐一张脸已经哭花,好笑道:“可别光顾着哭,当心脚下才是。”
“我知道,我就是太高兴了。”奚乐脸上一会儿是笑,一会儿是哭,随着林遥走进客房,将桌上蜡烛点燃,屋内刹那间亮如白昼。
林遥吹灭火折子,道:“这山庄只收拾出几个房间,这是之前你来时住的,如今天色已暗,也只能将就了,明日天亮了再说,反正此地是你的了,你自己想要如何收拾,便如何收拾吧!”
“突然一下子,高兴的仿佛是在做梦呢。”奚乐走到窗边,轻轻将木窗推开,漆黑的夜晚,灌进窗的冷风,许久才道:“今日是腊八,你就留在这儿吧!我做腊八粥,你别走了。”
十丈红尘,许寄酒躺在那张铺了灰色狼皮的躺椅上悠闲抽着烟,朱唇轻张,一口白烟自她唇中吐出,朦胧缥缈中,她仿佛是驾着云雾下凡尘的瑶池仙子,妩媚优雅,漫不经心道:“我还以为你要去将美人刀抢过来呢,合你我二人之力,纵然是杀他,也是能办到的。”她又抽了口烟,想起什么,突然道:“还是你不想再输一次了?”
“谁输了?你忘了当年我们是怎么内讧的吗?要不是我跑得快,现在我就只是一具白骨了。”东面那架百鸟朝凰紫檀屏风后传来步云霜似怒的声音,停了一息,又道:“看来之前是我们想多了,林遥和风寂星,并没有太多的交情。”
“说的好像有交情,风寂星就不会利用她了一般。”许寄酒右手青葱玉指举着烟杆,瞧着灰蒙蒙的天空中漏出一团澄净蔚蓝,似万里碧波,道:“蔺夫人心悸病已到最后关头了。”
“是啊,所以才需要黄泉岛中的日花月叶彻底根除心悸病呀。”步云霜语带笑意,道:“知道时间的人,怎么就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