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陵鸣鹤停下脚步,扭头看他,道:“你倒是厉害,那时你不过五岁,如今竟然就能炼制冰山蛊了。”他抬头看向山中,道:“没死人吧?”
“没呢,我只是试验刚炼制成功的冰山蛊,谁料却遇人闯入,哎,这万鹤山寂静无人,也不知怎的了,今日突然来人,哎,真是打扰到我了呢。”谢尘缘认真道。
西陵鸣鹤目光深深凝视着他,半晌却又只能无奈一叹,终究不忍心责怪他,气道:“罢了,既然没死人,那我也不必去了。”他转身便走。谢尘缘急忙跟上去,道:“燕叔叔还在生我气吗?”
“你一个五岁的孩子,竟然敢孤身离开,你让我怎能不生气?”西陵鸣鹤边走边道,不知不觉中已走出冰山。寒气已消,头顶烈日,眼前碧水青山,太阳照耀下,山峰在满是野草碎石子的地上投下一大片阴影。他道:“这二十一年,你是如何过得?过得可好?可……吃苦了?”他转身看向身旁乖巧的孩子,忧心叹息。
谢尘缘就知道,燕叔叔仍旧如以前般,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只要乖乖叫一声燕叔叔,他就无法狠心责怪自己。他心中得逞,仍旧乖巧懂事道:“没吃什么苦呢,只是……”他顿了顿,叹息道:“心中时常难受,我留书出走,惹得燕叔叔担心了,我很是自责,燕叔叔,别生我气了好不好?小谢当年也是迫不得已,父亲……哎。”
西陵鸣鹤见他乖巧懂事的模样,哪里还舍得怪他?如今一颗心都是这二十一年,他一个五岁的孩子已长大成人,这中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却不肯说出,只怕自己担心,一颗心早就软了,忙道:“你真的是,好了,没事就好。”
万鹤山中,许寄酒等人已被四面八方围拢而来的厚冰逼得后退在一方天地,她沉声道:“是蛊。”她收刀入鞘,道:“寒冰伤不了我,只是其中之毒麻烦了。”
“且这毒还在随着寒气扩散。”风寂星有趣笑道:“有此本事的,唯有二十一年前便赴黄泉的谢五毒了。”
许寄酒眉头紧皱,深沉凤眸中闪过一丝冰凉,似想到什么。可按照鸣鹤所言,谢五毒身死之时,他之独子尚且五岁,一个孩童,有如此本事吗?
西楼沉月笑道:“难道是谢五毒死不瞑目,鬼魂重返人间了?哈。”
“话中另有它意。”木夫人道。
风寂星见西楼沉月不语,道:“说不定就是你放的。”
“我可不会练蛊,作为神医的许寄酒,自古医毒不分家,你说对吧?”西楼沉月失笑道。
许寄酒不悦道:“我会下蛊困自己吗?”
“你们紫薇府内斗是传统了。”西楼沉月回道。
寒江天看向许寄酒,缓缓摇头否认。最终将怀疑的目光落在西楼沉月和风寂星身上,道:“说不定就是你们两人放的,若不然,都如此生死攸关了,你们还能有闲情雅致吵架?哼,毒混在寒气之中四散,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算不被寒冰冻死,也会死于毒气之下。”
“我看步云霜冷静的很呢。”木夫人笑道。
步云霜挑眉看向木夫人,凉凉道:“我看你也冷静的很呢。”
“好了。”许寄酒无奈道:“先脱身吧!不然,我们就只能去黄泉继续吵了。”
“去了黄泉,当见故人,谁会有闲心与你们吵架?”风寂星运功挥刀,鹅毛大雪坠落,他瞥了木夫人一眼,两人纵身一掠,踩着轻盈雪花远离。
剩下众人见此,急忙掠身,脚尖一点轻若无物的雪花,快速离开毒气弥漫的万鹤山。
鹅毛大雪之中,丈外便不可见,众人急忙各自逃走,唯恐离开万鹤山到了安全之地再被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