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担忧。”木夫人道。
宫灏犹豫道:“你……真的不要紧吗?我、或许谢玉怀会是很不错的人选。”
木夫人沉沉一叹,支起左手撑着太阳穴将身子歪靠着省力,道:“不必。”
“木夫人,你是生病吗?”宫灏奇怪问道。以木夫人武功之高深,真气之雄浑,怎有可能骤然重病?
“宫灏,你说,我武功比之十二位堂主如何?”木夫人问。
“十二位堂主当初可是心服口服败在你手中。”宫灏道。
木夫人幽幽一叹,浅浅颔首,道:“是啊,既然如此,那为何盈之经他们练了武功大增,我却……”
听着木夫人戛然而止的嗓音,宫灏心中狠狠一颤,道:“木夫人你如今……是因为盈之经?这不可能啊。”
“是啊,是不可能啊。”木夫人又是一叹,道:“所有人都练过了,我只是踩着别人脚印,怎么唯独我反倒重伤呢?”
冷冽冬风卷着雪花儿骤然扑进半开窗子,将轻薄如云的紫纱卷起,只见那歪靠在紫檀椅上的木夫人面容苍白,口鼻鲜血流下。
春日烂漫,金陵烟花。姹紫嫣红,秦淮歌舞。
林遥来到金陵时恰好是正月末,一路心沉沉地仿佛暴雨将至的乌云。去年明明说好今年会陪奚乐去桃花山再赏桃花的,如今要食言,这话的确不好说出口。故而这一路她走得极慢,极力想着如何是好。
桂花山庄外遍布野草的山坡上,风寂星一支梅花吹出香气十里招来风醉。
“啊啊啊啊啊师兄你又怎么了?”风醉围着风寂星转圈圈,惊讶道:“你又要死啦?你的假墓又被人毁啦?哎呀,师兄啊,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你人缘真差。”
风寂星面似覆雪,容颜憔悴。他瞧着毫无变化的风醉,轻笑道:“你没有练盈之经。”
“我还没来得及嘛。”风醉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就像一个因贪玩被抓住的孩子。
风寂星半阖着眼沉默一息,道:“或许是天意吧!”不待风醉问,他又道:“你立即从金陵启程,为我带一封信给轻雨,记住,一定要最快。”
“最快倒是好说。”风醉抓着脑袋,道:“就是我觉得师兄你好奇怪啊。”
风寂星背过身去,沉默不语,大约一盏茶时间后,道:“风醉,不要练盈之经,然后立即将信交给轻雨,叫她必须给我回信,告诉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自袖中掏出信封,转身递给风醉,道:“记住,一定要最快,还有,我的情况,除了轻雨外,不要让任何人知晓,若是有人问……”他停了一息,道:“似是而非的回答,我有可能练了盈之经,也有可能没有练盈之经。”
“有人问?”风醉接下信,歪着头疑惑道:“这个人指的是西楼沉月、紫薇府、栖迟他们那一拨人吧?”
“或许呢。”风寂星笑道:“好了,快去。”
“好吧!那我就当一回镖师。”风醉瞧出风寂星的不对,加之他的话,心中疑惑重重,道:“师兄,为什么叫我不要练盈之经啊?”
风寂星沉默一息后叹道:“我如今反而不懂了,我再想想,你先将信交给轻雨。”顿了顿,道:“若情况不好,你可以留在浪花洲保护她。”
“哎呀,师兄说话一点儿也不爽快,算了算了,那我送信去啦。”风醉不耐烦他的说话方式,将信往怀中一揣,立即往北而去。
风寂星看向已消失在群山之中的人,低头沉默一刻,方才迈步走回桂花山庄。进了屋,瞧见正坐在窗下刺绣的人,半幅孔雀开屏图已成。他道:“奚乐。”
“嗯?”奚乐抬头疑惑瞧他,道:“先生出门去了?”
“是。”风寂星瞧见她面上浅浅不悦之色,笑道:“勿要担忧,我无事,如今我要离开此地,你……可愿随我一同暂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