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星河风风火火地跑回家,发现姥姥刚出门朝着老黄桷树的方向走,连忙大声喊:“姥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然后赶紧朝着她跑过去。
姥姥听到他的声音四处看了看,然后才发现莫星河竟然是从老黄桷树相反方向跑过来的,拉起他的手就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说:“你个孩子,不是说出去玩儿嘛,怎么从那边过来了?”
“嘿嘿,”莫星河讪讪地笑了一下,想起孟晓雾的话,啥也没说,就尴尬地挠了挠脑袋。
“走吧,饭做好了。”姥姥看了看他的手,“你看你的手多脏,快去洗个手过来吃饭了,你昨天不是吵着要吃抄手嘛。”
他一边往厨房的方向跑,一边往和厨房并排着的储物间看,想着姥姥应该不会看到吧。洗完手出来吃饭,他又想着自己刚刚让孟晓雾等自己,于是不顾烫嘴地往嘴里塞抄手。
姥姥看着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又猛地往嘴里塞抄手,“星河啊,你今天在学校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莫星河听到姥姥说话,差点被嘴里又烫又大的抄手呛到,狠狠地咳嗽了几下,姥姥一边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给他递水喂了他一口:“你这孩子,这么激动干什么?又没人和你抢,抄手这么烫,你慢点吃。”
他自己接过杯子,猛地喝了一口之后,悄悄地看了一眼姥姥,轻轻地嗯了一声没说话,然后低头继续吃。殊不知他这些小动作全都在姥姥地眼里看的清清楚楚,她想到莫星河平时和孟晓雾经常一起玩,今天他也是从孟晓雾爷爷奶奶家那个方向过来的,又结合最近镇子上的风言风语,心下了然,然后装作不经意间地问了一句:“你刚刚去找晓雾啦?”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才反应过来姥姥问的问题,于是他心虚地看着姥姥“嗯”了一声,然后又声音很小地和姥姥说:“她不让我告诉别人她在哪里。”
姥姥先是愣了一下,想起刚才她的爷爷奶奶还在到处找她,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跟他说:“我去给她准备拿点吃的,你等会儿劝劝她让她早点回家吧,她爷爷奶奶很着急。”
莫星河老喜欢偷吃,所以姥姥把饼干和零食都放在自己房间衣柜顶上的铁盒子里。偷偷地看了一眼,确定姥姥看不见他之后,他偷偷地拿着自己带到学校的保温杯冲进了储藏间。储藏间里他隐隐约约听到姥姥在和谁打电话,但此时做贼心虚的他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拿着打酒的勺子往杯子里舀了两勺,赶紧把杯子盖拧紧,就跑到饭桌前继续吃饭了。
“你不要偷吃哈,这是给晓雾准备的,她今天一天都没吃饭了,然后再把这杯水带上。”姥姥递给他一包饼干和一个玻璃保温杯。
他把最后一个抄手塞到嘴里,想起了孟晓雾推开自己时候的表情:“姥姥,晓雾说以后都不会有人喜欢她了是真的嘛?”
“那孩子这么说?”姥姥轻轻叹了一声,“也难怪。你等会儿告诉她我们都很喜欢她啊,让她早点回家吧,她爷爷奶奶可着急啦。”
莫星河呼呼地点了点头,姥姥看到他拿起饼干和玻璃杯,又默默地拿起了自己的保温杯。“你把你自己的杯子带着干什么?你平时喝口水都墨迹半天,怎么还想起来把保温杯带着?”
“我在路上口渴了可以喝嘛。”他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一出家门就飞快地往孟晓雾家的方向跑去。
姥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满意地笑了笑,喃喃道:“这性子还真是随他爸爸。”
莫星河到的时候,孟晓雾已经没有在地上蹲着继续掉眼泪了,她找了个石头坐在了上面,看起来还是很狼狈。他撕开饼干的包装递到了孟晓雾面前,示意她吃。
孟晓雾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又转身背对着不理他。莫星河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告诉别人她在哪里在生气,于是赶紧说:“我没有告诉别人你在哪里哈,放心吧,他们都不知道。”说着又挪到孟晓雾面前,伸了伸手里的饼干,“快吃吧,我听姥姥说你一天都没吃饭了,吃点东西心情就会变好。我每次犯错被爸爸罚抄,吃了妈妈做的酸汤饺子就好啦!”
本来刚刚来的时候没有掉眼泪的孟晓雾,听到他说到他的爸爸妈妈眼里又带上了雾气,鼻子一抽一抽地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莫星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歉:“对不起……”
他话还没说完,孟晓雾就摇了摇头:“跟你没关系,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是我自己不好,”一边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莫星河手忙脚乱,想要帮她擦眼泪,又想起来幼儿园里学到的“男女授受不亲”,就停下了手。他想起来自己保温杯里带的酒,于是赶紧把盖子拧开,一股浓烈的酒味差点熏到从小连醪糟都没有接触过的他:“呐,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酒,我看电视剧里的大侠们心情不好了,喝了酒就好啦。”
“小……小孩子不能……不能喝酒。”孟晓雾小声地啜泣道。
“没关系的,”莫星河看着孟晓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