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
季杳在上海呆了一周,季霄和陆绮雯带她几乎游遍了上海各个景点,还拍了许多照片。她满载而归,脖子上戴着陆绮雯送的海豚项链。
妈妈来接她,差点没认出来,她穿着新衣服又黑了些,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的。季妈妈回到家中,看到她带回来这么多东西,有些诧异的同时又数落季霄花钱太大手大脚了。季杳吐了吐吐舌头,没敢说有部分是绮雯姐姐送的。
旅行结束之后,季杳就安心待在家里写作业、看书以及帮妈妈做点家务,天儿太热,家里的风扇不停,绿豆汤也是放在井水里冰着。待得无聊了,就逗花花和小咪玩。
季杳傍晚的时候会带着花花去附近的山坡上转悠,山坡上有些牛羊在吃草,她最喜欢夏天的这个时候。
林朗背着包跟在苏日安、徐珩和秦越铭身后,大热的天这仨人非要出来采风,他只得跟着。他站在树荫下狠狠喝了两口水,有些耍赖:“哎,我说你们采风到现在一张照片没拍,一幅画没画,溜我玩儿呢。”
秦越铭拍了拍他的肩,叹了口气:“还看不明白吗?这里是哪里?”
“乡下啊,竹新村嘛。”林朗说完顿时反应过来,“我说阿晏暑假怎么不出国了呢。”他搭着秦越铭的肩,问:“他是不是疯了?”
“早疯了。”秦越铭撇开林朗的胳膊,“农村的门牌号划分不像城市那样有规律,他只知道季杳家的地址,但是那么多散落的房屋,有些房子甚至门前都没门牌号……”
“问问村里人好不好?给她家打个电话行不行?这么无头苍蝇转悠,什么时候能找到?”林朗说着就要去找附近的住家问一问,却又被秦越铭拉住了。
秦越铭望了望不远处的溪水:“要能问,早问了。我们四个男的,要去问村里人,人家会怎么想我们,又会怎么揣测季杳?阿晏呢,他就想见她,最好是偶遇,恋爱的人都喜欢缘分。”
林朗叹了口气,认命地跟着前面两人继续走,但实在是太热了,他上前拉着那俩人讲条件,大家终于一致地前往村里的小卖部买冰饮料。
小卖部前撑着一把大伞,冰柜就搁在伞下,有几个小孩子正围着冰柜选冰棍。这时从敞开的门内走出一个穿着碎花棉布裙的女孩子,正将手里的草帽戴到头上。她身上的碎花跟之前那个茉莉花香包的花色一模一样。
苏日安大步跨过去,额头的汗划到眼睑,微微有些睁不开:“季杳!好巧。”
季杳抬起头,原本平淡的表情变得震惊:“咦,你……嗯,你们?”她自然看到了他身后的那三位。
“我们来竹新村采风。”苏日安迅速地回答,展示了下相机,“只是我们对这里不太熟……”林朗听他这话,不由得将脸撇开,秦越铭挑了挑眉,只有徐珩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
季杳抓着手里的盐,眼睛眨了又眨,妈妈还等着她这盐做午饭,可苏日安他们这几位人生地不熟的,正好又遇到了,不管似乎也不太合适。
“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先跟我回家吧,这太阳挺大的。”季杳笑了笑。
苏日安赶忙跟在她身边,其他几位自动落后一步,林朗眼巴巴地望着冰柜被拖走。
季妈妈正在院子的水龙头下洗菜,一抬头就看到女儿身后跟着四个大男孩儿,都眉清目秀的。
季杳赶忙放下手里的盐跟妈妈解释:“苏日安是我同学,其他几位是他朋友,他们来我们村采风的,正好碰到了,我等会儿带他们去山涧那里拍照,那儿漂亮。”
苏日安等人立刻乖巧地叫了声:“阿姨好。”
季妈妈赶紧甩了甩手上的水:“你们好你们好。哎哟,这大热天的跑到这儿来。杳杳带他们去屋里坐会儿歇歇。”
季杳把他们领进堂屋,打开吊扇,苏日安目光却一直跟着季杳,而徐珩坐了一会儿又出去,坐在廊檐下打开画板,他想画那架葡萄树。季杳给大家端来绿豆汤,看到他这样熟练的样子,诧异地顿了顿。
苏日安走过来低声对她说:“徐珩是美术生,学画画很多年了。”
季杳点点头,她以为他是文科生来着,没想到是艺术生。徐珩一动不动地画画,其余人歇了会儿,趁着太阳还没升到正天空,跟着季杳去了她口中的山涧。
溪水潺潺,浓阴蔽日,清凉得很。季杳蹲下来撩起水:“这是山泉引下来的,清澈又凉爽。”
苏日安抓紧时间拍照,林朗坐在下游撩了撩水洗脸,真是清爽。秦越铭却拿着自己的数码相机在拍他们俩。
季杳见他们都忙活起来,便悄悄去一旁摘野山莓,蹲在溪边清洗。她拿起一颗放进嘴里,被酸得五官扭曲。这山莓看着红艳艳的,入口的滋味儿实在是太不可口,可她总希望能吃到甜甜的那一颗。
林朗坐在一边看着苏日安的相机总是悄悄对着季杳,不由得憋笑,不过这里确实很美,比那些度假村更多了些自然趣味。
徐珩将画好的画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