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此时偏门少人来往,刀疤累得直接在门侧落地而坐,把头盔摘下,大口喘气:“我说蒋老弟啊,有没有口水可以喝啊,累死我了!”
“有有有!”被称为“蒋老弟”的值守将官转身吩咐手下士兵,“去!赶紧的,弄些茶水来给几位校尉大人解解渴,快点!”
猴子很亲热熟识地搂着蒋老弟,盯着他盔上的黑玉宝石,笑笑地拍拍他的肩头:“哎哟,可以啊,咱旗营出来的兵卫官,转身进了银执卫,就升为将卫官啦!要请喝酒哇!”
大司卫王朝武官品级职衔为九品十八阶,正职正品,副职从品,由最低阶的将官兵卫,往上逐级为将卫、校尉、都尉、中郎将、统领将军、殿帅、指挥使、大都督。
王朝仅设五座大都督位,构成五衙都督府,形成朝廷最高级的军事指挥机构,由五位大都督分管天下军权。而在本朝,还设立有一位大将军王,地位高于五衙都督府,这人正是同时身兼摄政亲王尊位的皇族之人司卫哲信,他一把将五军兵马和政务要权都掌握在手,其权势强悍,旷古骇今,一时无二。
“都是几位校尉大人抬爱啊,卑职何德何能,还托几位大人向关帅问个好呀!”
“好说好说。哎,老弟你赶紧催着点呐,渴死了都!”刀疤口渴难耐,感觉都要闷死了。
蒋将卫一边催着手下人赶紧端茶水给几位长官,一边观察着他们同时押来的人——一身脏兮兮的银执卫甲服,一条腿脚被简单包扎着,因受伤而瘸着走路,头发略微凌乱,白皙的脸庞虽然烟尘扑面,仔细一看,却是显得年轻。
蒋将卫不由得凑到猴子身边,悄悄打听:“大人,这位银执卫兄弟犯了什么事,还要劳驾您等诸位大人亲自押送过来啊?敢情不是小事?”
猴子不客气地拿过水壶大口大口灌着好一会,稍感解渴了,才停下来,说给蒋将卫听:“这小子好大的胆子,敢假冒银执卫,倒霉被关帅逮得正着,也该他幸运好彩。”
蒋将卫冷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嘶!这小子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正在此时,府衙正门处突然一阵人声躁动,响起好大的动静,随之传来的是声音齐整有序的“哒哒”步伐声。
处在偏门的众人顺声望过去,只见远处一大批银执卫由外而至,整齐列队行至正门,在领队将官的叱喝指挥下,银执卫分队列警戒。队列之中尤为醒目的两人骑马而至,虽然也是一身银执卫甲服,其中一人的盔上玉石反光闪烁耀眼,却是象征正二品品阶的金边橙玉宝石,另一人的盔上则是象征正三品品阶的金边黄玉宝石。
“是指挥使大人和风镇旗营的华帅回来了!”蒋将卫低声和几个金执卫校尉说道。
几个金执卫校尉对视一眼,心中明白。
银执卫大营指挥使华闫鹏人称“白头鹏”,从一个小小的银执卫逐步升迁,以心狠手辣出名,而后平步青云,直至升任银执卫大营指挥使高座。
在其作为银执卫指挥使,独掌银执卫大营十年间,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更加变本加厉,足以让敌手闻风丧胆。称他为“白头鹏”,不仅仅是说他六十旬高龄的满发斑白,更是因为他对于敌手的手段狠辣之极,能让对手一夜白头。
同行的风镇旗营华帅,是银执卫大营十二大旗营殿帅之一华正,负责百官缉查监督事务,同时也是华闫鹏的独子——他可是十足地继承并延续了“白头鹏”心狠手辣的行事作风。
这两位常年在朝廷叱咤风云的银执卫大营高阶武官,耀武扬威地驾马骑至府衙正门前。但在他们旋即下马的同时,只见两人均迅速迎向后续跟随行进的一辆双骑马车,侍立于两旁,恭敬地等候马车停稳。
马车上的遮帘刚刚掀开,华闫鹏立刻迎上。
车驾上出现一位男子,头戴着青丝绶的头巾,着青灰长袍,一身书生打扮。虽从鬓间可看出这人已是中年,然其相貌俊逸,两眼温和淡然。
只见男子潇洒从容地扶着华闫鹏的肩膀落下马车。
“哗!这是什么人?”几个人虽然侧面而望,却不由得疑惑。
看似一介布衣,但能劳得银执卫大营的两位高阶将领放低身份并以大阵势相迎,该是何等人物有如此影响,这在帝都城内也是闻所未闻,任是让几人想破脑袋也无果。
布衣男子临近入门,突然停下脚步,有意无意地朝着偏门这边望过来。
华闫鹏、华正也跟着同时停顿,顺着布衣男子的目光一同看向远在左偏门门口站立的诸人。
“金执卫?在这里做什么?”华闫鹏心中嘀咕。
左偏门的众人看到正门的长官们突然齐刷刷地望向他们,猴子一激灵,急忙率先单膝下跪行礼,大声致意:“卑职金执卫大营紫薇门旗营亲卫校尉侯吉安奉命报到公务,参见指挥使大人、华帅!”
众人急忙跟着跪拜参见,不敢抬头。
布衣男子没有言语,回头便进了银执卫大营的正门,华闫鹏等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