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身后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原先那些基本都已经重新闭上眼睛的兵丁,立刻又反应过来,都匆忙行动起身,并纷纷将关天宇等人围了起来。
关天宇转身看了下,说话者正是原先趴在旧桌子上睡觉的兵头。
兵头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瘦削汉子,朝天鼻,豆丁般的小眼睛,两撇小胡子被他摩挲得如同一个“八”字。
小胡子兵头指着司卫鸥,尖声尖气地说:“本爷刚听那小孩,说什么‘飞天小盗’?什么来着?你们哪里来的?不知道出入城门要经过爷同意的吗?”
兵头说话尖声尖气,惹得竹仔鱼忍不住偷笑,然后趴司卫鸥耳旁小声道:“少爷,这人说话的声音,可跟那伺候您吃饭的刘公公太像了哈!”
听着竹仔鱼说的话,两个少年“噗呲”一声笑出来,丝毫没有半点怯意。可在一旁的关天宇,此时却是皱着眉头在想着怎么应对眼前的小兵。
关天宇观察了四周的情况,左右各三人,眼前一个兵头,他们的武器都还没拾捡起来,想着倒是不难对付。
只是关天宇为难的是,若是他真对守城门的兵丁们动手了,惹出祸端,他就再没法带濮灵进城求医了。
这可不行!
小胡子兵头看到这些平民与自己大眼瞪小眼的,竟是没有一人回答自己的问话,他不禁吹胡子瞪眼地喝道:“嘿!两个小屁孩!笑什么?问你们话呢!刚你们说什么‘飞天小盗’?”
司卫鸥手指着官榜方向,努努嘴说着:“那喽!那榜文上不是写着海捕通缉‘飞天小盗’,赏黄金千两呢!”
小胡子兵头努力瞪大那豆丁般的小眼睛,咽着口水直呼:“黄金千两!我怎么不知道?喂,你们什么时候把这榜文贴上去的?”
一个胖乎乎的小兵回应说:“头儿,这张榜文来有些时候了,只是大伙都不识得字,哪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东西呢?都是听着肖太爷、杨巡检的吩咐贴上去,上官说要检查的。”
“哎呀!你们这些蠢货啊!等下一千两黄金从你们眼前溜走了,你们都不知道找哪个角落上吊后悔了!咦,爷看你们这两个娃儿,肯定有一个是那个什么盗的!来啊!把他们拿下了再说!”
小胡子兵头一挥手,几个兵丁作势就要上前抓人。
关天宇急忙奔到小胡子兵头面前,赔着笑脸说道:“这位大人,小的几个都是从吉槐村过来的。这位大人气概神武,就别和两个不懂事的娃儿计较了。小的替两个臭小子给大人您赔不是,他们惊扰了大人的美梦,是他们的错,大人见谅,见谅!”
“美梦?什么美梦?本爷可是尽忠职守!别看爷是趴在桌上,但爷可是火眼金睛盯着你们每一个出入城的人呢!这不,一下就给老子看穿了,那小子就是那个什么盗!”
“哎呀!官爷别吓死我们这些小民啦!那个飞盗的罪名如此大,小民们哪里承受得起?”关天宇忍着性子,仍厚着脸皮低声低气说着。
“就是嘛,我们是小屁孩,大爷你就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司卫鸥又忍不住,朝着小胡子兵头大声调侃地呼道。
小胡子兵头立马又吹胡子、瞪眼睛地吼道;“反啦,你这小子!看本爷今天还不办了你!”
关天宇一眼杀气地射向司卫鸥,司卫鸥感受到关天宇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的眼神,立马认怂闭口,低着头不说话。
关天宇这才赶忙又说着:“官爷,小孩子不懂事,您就别一般见识,还望您高抬贵手。您看,我这还背着我家妹子,着急着进城去看病,真拖不得,要宵禁了……”
小胡子兵头瞥了一眼关天宇身后背着个昏迷的女子,他寻思了一下,嘿嘿一笑,伸出手直言:“好啊,要本爷高抬贵手,那是要怎么个抬法呀……”
关天宇盯着这只干瘪瘪的手,在自己眼前上下晃动,他隐忍着心中莫大火气,内心恨不得直接将其掰断了!
无奈虎落平阳,此时关天宇也不得不向这个连品级都没有的小胡子兵头低声下气。
关天宇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没有银两,他只能硬着头皮移到胡寿身旁,低声问道:“胡寿兄弟,你身上带钱了吗?我出来得着急,要向你借点。”
被眼前场面吓傻的胡寿,终于回过神来,他赶紧浑身上下摸索着,最后才从衣兜之中翻出四枚铜板,哆哆嗦嗦地递给了关天宇,说:“关……关大哥,只……只有……这四文铜钱了……”
关天宇“嗯”了一声,此刻也不客气,接过四文铜钱,又奔到竹仔鱼面前,说:“竹仔鱼,把你身上的钱借给我,快!”
“奴才……奴才没钱!”竹仔鱼一脸惊慌地说。
“你有钱的,我知道!快点拿出来,不然你们真被当做通缉犯抓起来,关到牢房里去受罪,到时候留着啥钱也没用了!”
“你……你怎么知道奴才身上有钱的?”
竹仔鱼一边说着,一边脱了左脚的鞋子倒出几文钱,又从右脚的鞋子脱了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