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屋子的大门骤然被人一脚粗暴地踹开,关天宇下意识猛地起身,双拳紧握,凝神警戒。
这时候有一人大腿一迈,跨了进屋——正是那个瘦削的小胡子刘兵头。
只见刘兵头进屋之后,不怀好意地瞧了关天宇几眼,又绕过去瞄了一下昏迷的濮灵,□□道:“哎哟!啧啧,好水灵的女子呀!”
关天宇十分厌恶刘兵头的俾劣行径,侧身挡在濮灵床前,断了刘兵头色眯眯地乱瞄。
刘兵头不喜地怒瞪关天宇,见关天宇毫不畏惧地与他直视,他冷笑几声,突然伸手攥住关天宇的衣领,不顾关天宇怒目而视,企图把关天宇拉出这个屋子。
不曾想,关天宇足下如同扎根地底,刘兵头费了老大的劲头,居然不能拉扯得关天宇动弹半分。
刘兵头火冒三丈,大喝:“好家伙!反了你!来人啊!发现贼人啦!快把他抓出来!”
顺着刘兵头的招呼,两个兵丁赶紧进屋,一时间,这间小屋子显得相当狭窄。
关天宇唯恐这三个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自己一时不慎,让他们伤害了濮灵,只能放低身段,好声好气地和刘兵头说:“大人,小的迟钝,咱们有话好说,好说。”
“哼!好说?你想怎么说啊?”刘兵头有了两个下属帮衬,又见关天宇低声认怂,他更加有恃无恐地凶恶吼道。
关天宇低头望了下濮灵,才对刘兵头轻声说道:“大人,这屋子挤,我家妹子还昏迷休息,我们出去说话,好吧?”
刘兵头听着关天宇态度恭敬,心里十分受用,大手一挥,高声喝着:“也好!走,外面走去!”
关天宇跟在刘兵头等三人之后走出了屋子,看见院子之中,金大夫、李大夫、黎老伯三人站立一旁,他们的脸色十分难看。
想来这个刘兵头在被金大夫等人医治包扎后,翻脸不认人,又在耍那点小官威了。
刘兵头走到一张竹椅旁,蛮横地抓在手中,用椅脚往地面砸得“啪啪”作响,然后才翘着二郎腿倚坐在竹椅上,指着关天宇,说:“来吧,你说,我们怎么个好好说呢?”
“敢问,大人的意思呢?”
“好说!第一,今个儿你欠我的五十文钱,现在立马给爷交出来!第二,再加五十文钱……”
刘兵头说着,身子往前微倾,冷眼地瞪着关天宇,狠狠地喝道:“听清楚了,是本爷和两位兄弟,一人收五十文钱,也就是一百五十文钱,全部合计二百文钱!一文钱都不能少!不然,哼哼,莫怪爷不给面子!今夜在这座清丰县城里,满城都在抓朝廷重犯杨棠——哦,就是那个下午在城门护着你的那个臭巡检!爷现在都怀疑,你是重犯杨棠的同伙共犯!”
关天宇干咳一声,内心暗笑:什么叫做同伙共犯?
别说杨棠是他救下的,刘兵头等人都还是被关天宇打伤的。
关天宇叹息,可惜他下手还是太轻了,没把这个小胡子伤得再重点,让这痞子可以在床上躺几天,否则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如疯狗般到处瞎吠了。
敢情这个小胡子,仍是狗改不了吃屎,拿着鸡毛当令箭,准备借着搜索疑犯的名义,挨家挨户敲诈勒索呢。
刘兵头眼尖,看到关天宇嘴角微微带笑,不禁一时火大,大喝:“你这个混汉子,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赶紧的,两百文钱!不然,嘿嘿,衙门的牢房招待!爷和那牢头的关系可是好着呢,自然会让他好好‘招待’你!”
“可是,大人啊,您也知道,小的们身上唯一有的几十个铜板,全都在城门口,都孝敬您老人家了,这……实在为难小民了。”
“别!本爷不讲价,爷可是在执行公务呢,莫和爷在这耍马虎眼!这次是帝都城来的银执卫要抓捕杨棠的,他们银执卫杀人可是不眨眼!杨棠的同伙,这个罪名,你可没命担着!”
金大夫作为本县之人,自然深知刘兵头贪婪无厌的恶名,想着屋里还藏着杨棠,为避免夜长梦多,他只想早点打发掉这个刘兵头。
因此,金大夫忍不住出口插话:“刘爷,这个兄弟,初来乍到,看在也同是吉槐村的乡民,咱都是清丰县下辖的子民,算了吧。要不,小民这边倒是有五十文钱,就给刘爷和弟兄们,今夜寻点酒水喝?”
刘兵头斜着头打量了金大夫,哈哈大笑道:“金老头,金大夫,你这医馆不错啊,挺赚钱的吧?别着急,很快就轮到和你算算账了,爷做事可从来不讨价还价的。”
金大夫闻言,一时蹙眉:“敢问刘爷这是什么意思?”
刘兵头双手轮流摁压着指关节,一下下摁得关节“啪啪”直响。
他这才一脸奸诈地笑道:“也行,这位兄弟的两百文你可以替他出——但听清楚了,是两百文,不是五十文!不过,听闻,你素日和那杨棠私下往来关系也是不错的……呔!爷现在怀疑你也和杨棠有勾结!杨棠是不是就藏在你这里呀?嘿嘿,弟兄们,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