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几日书,学识多些总有用武之地。”
许映点点头:“弟子明白。”
裴廖扯了下嘴角:“嗯,知道就好,我没有告你黑状。”
被戳破了内心想法的许映,心底暗暗一惊,狡辩道:“弟子没有。”
裴廖笑了笑:“晚风凉,不用送了。”
含笑的眸子带着令人晃神的温柔。
月挂枝头,玉轮洒下潺潺光河。
许母在庭院等着许映返回。
许映问:“母亲是有话要问我吗?”
八角灯笼将少女的脸照得明亮,兔子似的双眸含着未经世事的清纯。
许母把许映拉到自己身边,“有点话,母亲想问问你,我们这么早就给你定下婚事,你是不是不太开心。”
许映咬了下嘴唇。
不开心吗?准备来讲应当是失落的。
她曾翘首期盼着和父母相聚的那天,她想把写出的诗文拿给父亲看,告诉父亲她学会了很多东西,饱读经纶。
她想把日复一日绣出来的手帕拿给母亲看,因着母亲曾说过,女子需要擅长女红,这最能体现女子的心灵手巧。
听说父母终于回来的那天,她雀跃极了,甚至提前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还提前半月给裴廖准备离开的谢师礼。
可后来,许父安顿匆忙,官复原职重新回到京城在宫中忙的脚不沾地。
许母也要打理宅院,为许父鞍前马后,为全家操劳。
许映被接回来也被难以避免的忽视了一段时间。
后来慢慢的许府回到正轨,许父和许母终于歇了下来,终于把她叫到面前要和她好好说话时。
确实要和她商榷嫁人的事。
她仍然记得,当时自己抱着诗文和手帕来见父亲母亲时,他们淡淡地夸奖了一下,便把林溯引出来与她见面。
一个未曾见过几面的青梅竹马。
心底顿时翻涌,五味杂陈,难以言说。
却无一人注意。
他们兀自谈论着林溯,林溯年少从医,精通药理,为人踏实,少年阳光开朗,却不毛躁,正好同许映大大咧咧的性格互补。
大大咧咧…
她只能生硬的扯出一抹笑容,“父亲母亲觉得好便行。”
大大咧咧,活泼毛躁,这两个词语或许可以用来形容住进裴府之前的她,或许她现在也仍有玩心,可是已经完全不可以这样形容了。
许母慈爱的询问她的意见。
许映默默压住内心酸楚,“只要能陪在家人身边,不离开母亲就行。”
许母握着她的手,林溯听见便答应下来,“可以的,我可以为了映映留在京城。”
画面回转,廊下的灯笼被晚风吹的忽明忽暗,烛火闪烁。
许映眼波动了下,“林溯确实对我很好,和他在一起也很开心。”
林溯后来在许映面前的表现,也让她从有些抗拒,到后面所有人的撮合下,逐渐接受到现在的有些好感。
林溯给了她同龄人应有的快乐,没有在裴廖面前时刻谨慎敏感,也没有在许父许母面前长久未相处过的生疏,越不去的时间隔阂。
是一个给予足够情绪价值的好友,玩伴。
许母看见许映这般低着头黯然的模样,心底一阵酸涩,“如果不是今天裴大人的提醒,我们才知道,我和你父亲竟然忽视了你最想要的陪伴,一心只想着不去耽误你的未来。”
裴廖上门除了和许父议事,还带来了许映遗落的吉祥坠,那个寄托了所有对家人思念的坠子。
吉祥坠重新回到许映手上,上面的红绳结还是原来的模样。
这枚坠子不见时,她还找了很久,暗暗哭了一通鼻子,最后不了了之。
没想到最后被裴廖寻到,又重新送回来了她的手里。
许映摇摇头:“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着想,我没有怪你们。”
许母自责的说:“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知道你心思因此变得敏感,性子也变得乖巧许多,却没有和你感同身受,我和你父亲也没有经验,如果不小心伤到了你,你不要再隐忍下去,请一定要和我们说。”
“好…”眼泪不自知的滑落。
习惯性的去理解去体谅,可是很多时候,难受是实在在的。
“映映,对不起。”
她诚恳地向自己的女儿道歉。
她作为一个母亲的失职,最后竟然要从别人口中得知映映受了委屈,源头还是她自己酿成的。
许母心口也被揪了一瞬,“你父亲也反思了很久,想了想,还是觉得你待在裴大人会更好,每日读书,晚上归家,也能多在闺阁留上两年。”
“好,那林家那边愿意推迟婚事吗?”许映想起林溯。
许母说:“这些你父亲去处理就行,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