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惨叫在山洞中响起。
手中的秋霜剑“当朗”落地,剑身上的血如珠滑落。
月星阑衣衫凌乱,冷冷地看着在地上哀嚎打滚的洛剑遥,他双手捂着脸,鲜血从他的指缝间大滴大滴地滚落,在地上溅得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月星阑强撑着站起来,没有再看身后的洛剑遥一眼。
出得山洞来,月星阑已是强弩之末,她知道必须马上找人纾解去毒,但是却虚软得连御剑术都使不出来。她挣扎着走向山下,一个不小心便翻滚下山坡,重重地跌入深沟中。
脑中的意识在逐渐混沌,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死在原处的时候,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哎,是……是月姑娘吗?”
月星阑麻木地移开眼去,模糊的视线中似乎有个青衫姑娘奔过来扶起了她。
她的脸在面前看不太分明,月星阑徒劳地眨了眨眼,张了张嘴请求:“带我……走……”
“月姑娘,你怎么了?到底身体哪里不舒服?”
声音忽远忽近的,听不太分明。
“你还认得我吗?我叫曲离,是符啸的师妹,上次……”
后面的话语被尖利的耳鸣声所代替,月星阑吃力晃了晃头,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带我去青楼。”
后面的事月星阑已记不太清楚了。
等她再次意识回笼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下午。
阳光从低矮的窗户外探进,将光柱投在月星阑的侧脸,暖暖的,十分烫帖到位。
月星阑呆呆地从红绡床上立起来时,看着光柱中飞舞的细尘,打了个喷嚏。她发现自己一身不着片缕,身上的青紫淤痕触目惊心。
昨晚癫狂的一夜她没多少印象了,只模模糊糊地记得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搂住了自己的腰,肆意的手掌上下游移,像火苗般点燃了她整个身体。当男人的火热楔入她体内时,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颤鸣,随后有张温热的唇凑上来与她勾连纠缠,将她的呜咽声吞入腹中。
等等……
月星阑心里一跳。
她像是被火烫到一样从床上跳下来,蹦到了梳妆台上的长镜前。
长发拖地,媚眼如丝,镜子里的成年女人纤腰显出诱人的曲度,胸前那两团雪团格外地扎眼。
这是谁?
月星阑瞪大了眼睛,一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的锁颜术破了……
还没来得及收拾心情,屋外传来几声敲门声,有个媚俗的声音飘了进来:“姑娘,姑娘~~您收拾好了吗?”
月星阑胡乱找了件成人衣裳穿上,镇定了心神:“进来。”
扭腰走进来的是青楼里老鸨,她脸上堆着笑,眼角的皱纹深得这一脸的脂粉都盖不住。
“姑娘万福。昨晚您来得仓促,若有伺侯不周之处还请姑娘见谅。”老鸨说着好话,眼神不断地游移,“不知昨晚伺侯您的慎公子,您是否满意?他可是我们这里头牌,人长得风雅,活计也极——”
月星阑打断她的话:“昨晚是谁送我来的?”
老鸨愣了下:“是个穿绿衫的姑娘,长得很漂亮。”
“叫什么名字?”
“这——奴家可没敢问呐,那姑娘把你送到青楼后人就不见了,这账也还没结,您看——。”
月星阑从芥子袋中找了一锭金子来丢给她。
老鸨欢天喜地感着恩接了:“姑娘,要不要找慎公子来给您谢个恩?”
这拉回头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月星阑摇头道:“不必。”
反正只是一夜露水情缘,若是牵扯太深反而将来不好收拾。
何况这小倌居然把恩客身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这也太不懂规矩了。
月星阑暗自吐槽着运转灵气,发现体内灵气运转自如,看来蛇毒暂时是止住了。
昨日被洛雨晴暗算,她又划瞎了洛剑遥的眼睛,这与天门派的恩怨,注定不能善了。
她现在不能去天门,明霄宗也不想呆了。
以她现在的武力值在修真界也是横着走的,干脆向周宁讨一份弃徒书,从此远走天涯,从长计议她的复仇计划。
月星阑主意打定,再次用锁颜术恢复成小女孩的模样。
从青楼出来,刚到明霄宗山脚下,便听到旁人在议论纷纷:“祸事啊!听说明霄宗有位弟子把天门派玉虚君的眼睛给划瞎了。气得天门派已将明霄宗围得水泄不通,连掌门都亲自来讨要说法了。”
月星阑心头一沉,连忙悄悄上山去。
此时的明霄宗山门殿前,已黑压压地围了一大群人。
为首的洛费山面沉如水,负手在背缓缓地道:“把月星阑交出来。”
他一身上位者的威严,境界又入渡劫期,离飞升只离一步,他缓声说出的一句话,在明霄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