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寒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女人脸颊驼红,醉眼迷离地趴在他的身上,柔软的青丝从额角垂下,来来回回地轻扫着他的胸膛,撩起丝丝勾人的痒。
他有些难耐地磨蹭了下身体,抬手将身上的女人推开了一些距离。
“你居然敢反抗本君!”
女人顿住了身体,圆圆的猫眼中露出一丝凶光,嘴里却絮絮叨叨地,声音很软:“本君可是一方尊主……你这个小青倌别太不识抬举~~本尊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等着,让我好好宠爱你。”
女人说着,摇摇晃晃地撕扯起他的衣服来。
听着她的话,他啼笑皆非,悄悄用手掐了一下她的腰肢。
女人浑身一颤,发出一声乳莺般的娇啼,如水般软倒在他的怀里。
香玉入怀,江羽寒盯着那张动情的脸,脑子里格外的清醒。
他知道自己下一步就可能万劫不复,也明白她身中情药,并非本意。
但此时,什么利弊权衡、筹谋顾虑似乎都成了多余,他的身体早已替他做出了选择。
他覆身上前,女人喘息得很厉害,柔软的双臂已缠上他的腰,嘴却依然很硬:“你下去,本君、本君要在上面!”
“呯呯呯~~”牢门急促的敲响将江羽寒从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放开灵识,发现外面已乱作一团,嘈杂的人声混合着兵器的碰撞声,由远及近,响彻整个明霄宗。
“啪——”牢房门一把被人推开,云迟带着人急冲冲地跑进来。
他一把接过看守人的钥匙,几下打开了门,一脸焦急地冲着江羽寒道:“大师兄,快跟我走!天门派的人已经攻上山来了。”
江羽寒一愣:“怎么回事?”
云迟一把拉走他的胳膊,急道:“天门派突然对我们发难,诬陷明霄宗把龙族放入天门派的灵脉中,夺了天门的先天气数,致使天门衰败灭门。天门派这次几乎派了所有人杀到明霄宗来,此事必不能善了,大师兄,你还是先逃吧。”
江羽寒问:“林淮呢?”
说起林淮,云迟咬牙切齿地啐了一口唾沫:“这厮贪生怕死,已经向天门投降了。他为了讨好洛费山,不但主动把掌门之位交给洛费山,还下令要明霄宗弟子都放弃抵抗。要不是陆单师伯还带着人违抗硬撑,恐怕这时你我都难逃被擒的命运了。”
江羽寒反手扯住他:“你先带着你的师兄师弟们走。能走多少是多少。下山去九曲河边的庄子上找我父亲。让他收容你们再另作想法。”
云迟急了:“那你呢,大师兄?现在天门势大,咱们斗不过他,还是先暂避锋芒吧。”
江羽寒摇摇头:“我不能走。天门派是不会放过我的。”
“没错。他是走不了的。”一个幽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来,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临近。
一个穿着蓝纱裙的女子在牢房出现,身后还跟着一大波人。
鲜血成珠,从那些暴徒的剑下缓缓滑落,在地上滴成了一个个浅浅的小洼。
云迟见状,捏紧了拳头:“洛雨晴。”
洛雨晴脸上挂着一丝得体的笑:“云迟师兄,好久不见。”
云迟怒道:“别叫我师兄,你们天门的这群强盗不配!”
洛雨晴轻笑一声,并没有生气,走上前来:“看在你曾经耐心替我研制解药的份儿上,我今天放了你,聪明的话就赶紧走。”
“你这恩将仇报的女人——”云迟气得要上前跟她理论,江羽寒赶紧扯住他,一边对着他使眼色:“快走!”
云迟愣了愣,想起他刚才说的话,终究还是跺了跺脚,转身离开。
牢房内安静下来。
江羽寒静静地看着洛雨晴走近,道:“洛姑娘。”
洛雨晴抬起头,望向江羽寒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江羽寒,当年你初到天门,对我关怀倍至,温柔体贴地叫我洛妹妹……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生分的?”
江羽寒答:“大概是知道你用活人作实验,令无辜之人受你的蛇毒而死开始。”
洛雨晴微微变了脸色:“你是什么时候——”
话未说完,已没了声音。
洛雨晴脸上阴晴不定,冷笑一声:“装什么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与我的婚事来要挟我父亲,要他交出天门奸细的事。”
江羽寒微微垂下眼帘,凝住洛雨晴:“所以,最后选择放弃你的,是洛掌门,不是我,不是吗?”
江羽寒的这句话,如一根刺狠狠地刺入洛雨晴的心里。
她攥紧手中的帕子,努力保持自己仙门贵女的仪态,却听江羽寒继续道:“还有,我从来没有给你寄过什么退婚书。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定婚,又何来退婚?”
洛雨晴一听,终于再也维持不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