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1 / 2)

京中虽然背地里暗潮汹涌,但对于不知道的百姓来说,街上还是一片繁荣昌和的景象,无非是巡街的士兵变多了一些。

纪望舒不放心让莫皎皎独居于客栈,好说歹说劝她搬进了侯府。

这日,莫皎皎与李绮相约一起去绣庄。李绮自小生长于海岛,说起海上的事情来头头是道,可若论起针线女红自是不行的。她想送些孩童的小物给嫂子葛蕴安,但自己的手艺实在是拿不出手,便想去京城最大的绣庄定制一批。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来到如意坊,但见店内陈设着各种华美绣品,来客络绎不绝。几个绣娘坐在临窗的绷子前面,手指翻飞间,五颜六色的丝线就变成了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

知道她们是东安侯府的客人,立刻有人将她们迎到雅间,拿出上品慢慢挑选。李绮左挑右选,最后选了一大包婴儿的肚兜、包被之物。

临走之时,莫皎皎见大堂中陈设的白鸟朝凤图绣工精致,其中一只不起眼的画眉眼睛却如同有生命力一般极有神韵,便向掌柜打听这是哪位绣娘的作品。

掌柜竖起大拇指笑道:“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位绣娘虽然来我们绣庄不久,但技巧高超,绣的动物栩栩如生。”说完他吩咐伙计拿来一盒锦帕,说都是那名绣娘的绣品。

莫皎皎本来没想买东西,但看到其中一条锦帕上绣着的喜鹊似乎要叫出声来,实在是爱不释手,当场便将帕子买了下来。

李绮此次出门用了东安侯府的马车,赶车的正是熟人张寿。莫皎皎和李绮直到走到车边,还在讨论绣娘不知是用了何种技法,竟能在不同方向都觉得那喜鹊在看着自己。

张寿听了此话,忍不住提出想要看一下那条锦帕。

莫皎皎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掏出绣着喜上梅稍的帕子递给了他。

张寿仔细地观察刺绣阵法,左右挪动锦帕,那喜鹊的眼睛果然光彩流转,似乎无论怎么改变方向,都在俏皮地和人对视。他轻轻地抚摸着鸟儿的眼睛,神情变得激动起来,嘴里叫道:“是她,一定是她!”

“寿叔,你可是认得这刺绣之人?”莫皎皎好奇地问。

“不瞒姑娘,这门针法是我妻子独创,我断然不会认错。”张寿双眼微红,“我与她分别十余年,却不知她就在京中……”

莫皎皎曾听纪望舒说过,张寿本是有名的镖师,和妻女在前朝战乱中失散,无意间救了被抓走的纪望舒和霍旭,从此便留在了东安侯府。纪望舒的启蒙功夫正是由他所授,因此他虽然表面是车夫,其实在侯府没几个人敢指使。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打探妻女的消息,可惜一无所获。

知晓了张寿的妻子很可能便在如意坊,莫皎皎和李绮赶忙陪他重新回到绣庄,言明要见一见绣喜鹊的绣娘。掌柜虽然觉得奇怪,但依然安排伙计去把人叫来。

张寿坐立不安地等待着。直到伙计领着一个人走进雅间,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迎上前去,倒把那进门的绣娘吓得惊呼出声。

那绣娘不过二十岁上下,表情有些怯懦,下巴上长着一颗红色小痣。她本来在后面专心刺绣,突然被伙计叫来见人,心中忐忑,以为是自己的绣品出了什么问题。才一进门便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脸上有疤的男人猛然冲了过来,吓得她腿都软了,不禁惊叫了一声,想要后退出门。

就在此时,那男人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声音颤抖地说:“小梅,你是小梅对吧?”

绣娘顿时愣住,看向这个叫出自己乳名的男人。孩提时的记忆涌上心头,思念了多年的模糊面容和眼前的人重叠在了一起,她的眼睛发热,不敢相信地喃喃开口:“爹爹……”

张寿笑着应答,眼泪却流了出来。父女两人抱头痛哭,似是要把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都发泄出来。

莫皎皎在旁边看着,心里也很是为他们感动,走上去轻轻地拍了拍绣娘的背,劝道:“今日你们父女团聚乃是喜事,快快把眼泪收了吧!”

张寿抹了把眼睛,呵呵笑道:“莫姑娘说得是,见笑了。”他又急切地问女儿,“小梅,你娘呢,她可在京中?”

小梅摇摇头,回道:“娘和我一直住在和县,因夫君入京求学,上个月我才随他来的。等我们安顿好,再接娘过来。”

“你……你都已成婚了?”张寿惊讶不已。在他的心中,女儿还是娇娇软软的小孩子呢。

小梅笑道:“何止成婚呀,如今我都有两个孩子啦!”

张寿复得爱女,听到还有两个孙子,不住称“好”,心里却充满了遗憾。这些年,他错过了太多。

众人都祝贺他苦尽甘来,平时沉默寡言的男人脸上满是笑容,就连那道长疤都顺眼了许多。

晚上,张寿等纪望舒回府后便向他请辞,要搬出去和女儿、女婿同住。纪望舒自然应允,送给他一座小院的地契,又派人去和县将小梅的娘接来,以后一家团聚好好过日子。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京中一切如常,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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