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姝(2 / 3)

的手笔,若是乔时怜未能及时出现予了周家丫鬟香露,届时周姝恐怕也只能寻到方杳杳早就备好的蔷薇香露。

方杳杳啊方杳杳,原来你这么早就开始算计人心了。

乔时怜叹着,可恨自己前世竟未有半点察觉,还认为方杳杳纯真无邪,不擅心计。

一曲终了,周姝从莲台跃下,笑意盈盈地对秦朔行了一礼。

“好!”秦朔满意地望着周姝,鼓了鼓掌,“早闻周姑娘舞艺绝妙,今此一见,果真如此。周家能有你这般妙人,可是羡煞众人了。”

“多谢殿下赞誉,臣女有得殿下认可,喜不自胜。”周姝大方谢礼后便回了席位,抬眼之时,她还往乔时怜处露出一个友善的笑。

乔时怜回以莞尔,便知自己取得了周姝的好感。

比起方杳杳藏在那娇面下的假意,乔时怜对这敢怒敢言的女子,倒是有心结交。

即便周姝也喜欢太子。

乔时怜托着下巴,望着高座主位的秦朔。他正把盏敬酒,举手投足皆彰贵气。灯火熠熠,掠着那眸底的凌人之意,他俯瞰座中一众,面上惯有的傲然不可方物。

他依旧如从前光芒万丈,是万众敬仰的储君,未来的天子。也是她曾爱慕了多年,真心以付的男人。

但她如今心生厌弃。

她只想躲在一个安静舒适、广阔无垠的天地,而非困身在他的金丝笼里。

在她死后的那些年,她看得通透,她不过是秦朔掌心的锦雀,看似宠爱无度,实则若有一朝动及他的利益,他会毫不犹豫地弃她,就像前世一样。

金丝笼里从不会缺少锦雀,抛弃了她这一只,他可再寻另一只。

所以乔时怜想要逃离秦朔身边。

她不要被扼住自由与命,生死全凭他一念。

她不要再当一只孤魂野鬼,不要再被世间遗弃。她不要做任何人的依附,只想做自己。

“乔姑娘。”

周姝的声音将乔时怜唤回神来,此间宴散,她还没来得及换下舞衣,径自走至了乔时怜跟前。

那为扮莲而作素妆,稍施粉黛依旧掩不住周姝本身的明艳,凤眼朱唇,灼目成韵。

只见她从袖中拿出香露瓷瓶,“听我丫鬟说,这香露是你借给我救急用的。”

“周姑娘若是喜欢,香露便赠予你。今夜这舞让时怜大饱眼福,就当时怜为周姑娘的舞折服,献上的小玩意。”乔时怜起身对她说着。

这话亦是发自肺腑,乔时怜作为闺阁女子,琴棋书画自是习有,唯独这舞,她喜静又面薄,便是习了也不敢于众人眼前展露身姿。但她仍旧打心底喜欢这绝伦舞姿,也欣赏这般明艳女子。

乔时怜想,前世若非因为方杳杳,她定会与周姝结识。

周姝生在武将世家的侯府,她自小活得潇洒随性,不拘俗礼。时下女子流行端庄温婉之风,她却与之格格不入。比起笼中雀,她更像是漠上鹰,这也是乔时怜为之动容生羡的缘由之一。

周姝摇摇头,“我还没能谢乔姑娘相助之情,乔姑娘还赠礼予我,姝怎敢当?”

乔时怜捏着周姝的手,把香露推却,“这香露是我自己闲时所制,又不是金贵之物,既是相助了你,它便是与你有缘,送给你再合适不过。周姑娘莫要再推辞了,若想要谢我,下次有这样的献舞眼福,可要叫上我。”

“好。”周姝非为忸怩之人,乔时怜将话说至此,她也不再拒绝。

此番周姝近距离打量着眼前巧笑嫣然之人,她虽亦美,但乔时怜的气质却与她截然不同。

那般温婉自若、纯粹无瑕,恍若经由人间雕琢,近乎完美的面容,她很难不生出想要与之亲近的感觉。这是在那些刻意迎合时人追崇之风的女子身上,她所见不到的。

她从前只知乔时怜是相府与太子捧在手心的至宝,是盛宠之下生得极美的花,今此看来,她也忍不住想要驻足花下。

世人皆爱美,她亦如此。

掌中的香露瓷瓶握得发热,周姝心头一动,“我以后唤你时怜可好?”

乔时怜微怔,但见周姝眼底饱含的期待,知其已将她视为友。

她抿开一抹笑,“阿姝?”

“甚好!我很喜欢!”周姝笑得眉眼如月,面带欢欣。

随后她从自己香囊里取出一银铃,“这是从我舞铃取下的,也算是信物。时怜要是想看舞,可以随时带着这银铃来侯府,我跳给你看。”

乔时怜摩挲着银铃的纹路,心头一暖,“这是阿姝的终生观舞凭证?”

“没错!”周姝朗声应着。

二女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此后相谈甚欢,乔时怜不免觉得恍惚,原来一步之差便是这般不一样的结局。

直至周家丫鬟提醒着周姝回府时辰,周姝才依依不舍道了别。

宴席早已无人,乔时清中途似有急事,被催促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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