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前，张苗苗被叫走。
五分钟后，萧雨婷独自一人回到大部队。
很容易就想明白，戴明轩选择了萧雨婷，张苗苗选择了戴明轩。
我看好时间，在差不多他们谈了八分钟的时候借口要上厕所离开大部队，往“聊天室”方向走去。
计划是等他俩谈完，我直接把戴明轩拉走进行一个私聊。我知道来回的路上是不会安排跟拍的。
然而，就在我还没走出一百米，耳机里的声音催道：“嘉嘉，五分钟后请和曹惟杰一起去聊天室。”
哈？
我不得不中止我的计划。
既然已经往那儿走了，我也就顺着继续走下去。
很快就看到被两个机位包围着的小凉亭，张苗苗和戴明轩就并排坐在里面。
两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张苗苗低着头，距离太远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我与他们保持适当的距离，安静地等着他们结束。
没多久，曹惟杰也来到我身边。
“这儿环境挺好的。”他轻声说，“如果不是拍摄就更完美了。”
我环望了下四周，确实如他所言，安静、凉快、视野也好，适合一个人坐着发呆，也适合与朋友一起聊聊交心话。
一会，张苗苗和戴明轩结束了他们的一对一谈话，两人一起离开时，才注意到在一旁观望的我和曹惟杰。
张苗苗只轻轻瞥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从边上过去了。
戴明轩则停顿了下，看看我，又看看曹惟杰，欲言又止的感觉。
我们已经被催着进凉亭了，他不好多说什么，最后意味不明地望了我一眼，便跟着张苗苗走远了。
我和曹惟杰很自然地选择了面向大海的那排座位，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
在几秒钟的沉默后，我们俩同时开口。
“我没想到你会选我。”
“明天的最终选择决定了吗？”
问完后，我俩望着彼此的眼睛都笑了。
他先接了我的话：“很意外？”
我摇摇头，没到意外的程度，但他的可选项还挺多的。
“我觉得你可能选可可，今天这个那么有仪式感的环节，挺适合你们俩的。”
相处一个月，我隐隐也能察觉到曹惟杰和潘可可来这个节目的目的。
他们是为了彼此而来的，但与萧雨婷和赵志宇不同，后者是抱着复合的可能性，而前者是想要一个确切的告别。
曹惟杰笑了笑：“我也犹豫过，但我觉得她有了自己的选择，作为前男友还是乖乖避开比较好。”
我知道，他指的是这段日子于光和潘可可的接近。
“我还挺好奇的，看到前任和别的异性在一起，你的感受是什么？”
“哈哈，你是PD吗？”
这问题像极了备采时PD的提问方式。
我俏皮地笑了笑。
他还是认真回答了我的问题：“一开始肯定会不习惯。在一段关系中说没有占有欲都是假的，打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我精心养育的花朵在别人的呵护下开得更好了，有一瞬会觉得那时候我到底在做些什么。但人不是花朵，我很欣喜能看到她开心。这是真心的。”
“我知道，我挺佩服你的。我可能就没那么大度。”
虽然嘴上说他开心就好，可心底里还是会膈应，凭什么别人能让他开心而我做不到？
难免对比，难免自卑，难免生气。
“所以你还是在意他的？”
曹惟杰很敏锐。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以沉默应万变。
“他应该也放不下你。”
他接着说，我的心却被这句话敲出一弯涟漪。
面对我好奇的目光时，曹惟杰却选择了不再深入这个话题。
“所以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他刚刚问什么来着？
“明天，你想好要选谁了吗？”
太直接了！
我坦诚地摇了下头，我是真没想好。
其实犹豫的点不过在于选不选戴明轩，这是一个公开的平台，如果当众选了他，我知道我们会承受很多双眼睛的监视和舆论的压力，这会让我俩现在这种微妙关系更加的微妙。那不选他，选谁呢？
“那我还有机会。”
曹惟杰笑得很绅士，他一直是这种温润如玉的感觉，你看不到他强烈的情绪，不会去争抢什么，也不会因为失去而变得沮丧。
但在这双眼睛中，我看到了一点点欲望。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很明确、很清晰。
歉疚之情随即浮上心头。
我正想说话，被他抢了先：“我也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为将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