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Lz还是3F?”
刚刚结束步法训练的常林二人逐渐慢下脚步。这方面她和林臻洋只是做到熟练,没有优秀到成为显而易见的亮点,因此多训练一会儿补拙。而现在,常静看着远处的两人。
这样的时候并不少见。“无论多少次看,我都觉得小程的威压感好强……救命,我开始紧张了。”
林臻洋伸出手替她顺气。“确实。所以吴教练稍微温和一点也可以理解了。”成为程愫弋和江愉的教练前,吴萍的脾气其实没有现在这么平和,简直像个只会说和气话的慈母。
江愉沉稳开口:“我刚刚想试一试后内点冰跳。”结果是一次不太成功的尝试。3F起跳的瞬间,他的刃没有压住变成了浅外。
“我看不出来是。”
“因为一直跳勾手跳。”江愉回答,“……我有点着急了。抱歉。”
改刃之路漫长,如逆水行舟。程愫弋摇了摇头。“不要着急,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道,“虽然你的刃错的不离谱,但是把勾手跳跳好不代表Flip的刃就可以错得更厉害。不要被带偏哦。”
“……我知道了。我会先以勾手跳为主。”
“嗯。”程愫弋点头,“我们来跳一个勾手三周吧。”
吴萍知道这种时刻不需要自己介入,更何况现在是自由练习时间。她看着冰面上滑行的两人,场馆靠上的半透明窗壁透出阳光,将冰场分为大致对立的两半。青年与少女便在助滑后越过分割的光,打破彼此的界线。
“啪”的一声,如出一辙的落冰。吴萍不禁露出欣慰的表情。
“你们自己看看,刚刚那是个3S吗?轴都歪到哪里去了!”
而在这时,库兹涅佐夫的声音触及耳畔。“你们用这种单跳应付我?起跳前想了吗?”
还是那副脾气一上来,就跟喝醉酒一样骂个狗血淋头的劲儿啊。吴萍如是想着。他的嗓门无疑破坏了这副平静美好的图景,但吴萍的情绪依旧岁月静好,嘴角上扬保持着分外慈祥安宁的表情。
“怎么了?”
然后,吴萍便因为“扑通”的一声滑上前去。一眨眼的工夫,程愫弋就坐冰面上了。她对立马上前查看询问的江愉摆手,让他不要紧张。
听到声音,少女抬起头。“刚刚抛3Lo滑出的时候卡进冰槽了。”她没事人地站起,拍了拍身上沾上的冰碴。她还转过头,指给教练和搭档看。“在那里。”
“疼吗?有没有碰伤哪里?”吴萍平复下部分心情,依旧十分紧张地连问几个问题。江愉也在此时侧首望向她。
程愫弋被阵仗唬得有些懵。“没事的,就是摔了一下。”
“有事要及时说啊。队医一直在,齐医生也愿意帮忙。不要嫌麻烦。”吴萍依旧强调着嘱托她。少女点头。
夜幕坠入更深的黑。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一行人向食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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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静,你先不要急着下面的训练。”一到比较紧急的时刻,库兹涅佐夫总是习惯性用呵斥的语气说话,“这个时候你不要突然来劲了!旁边歇着去。”
“哦——知道——”常静拖长声音。她的确感觉到了膝盖的隐痛,这种痛楚甚至能够暂时盖住刚刚成就了一个抛4S的喜悦。腿部的僵直感似乎也在提醒她旧日的刺痛。
她已经练习了很久,痛觉就这样在一次次磨损、一次次踉跄和一次次摔倒中逐步唤醒。高难度抛跳对女方伤害很大,这是无法主观克服的客观存在,令常静苦恼不已。
捡起抛跳萨霍夫四周已经如此困难,她该如何和林臻洋磨出抛跳3A?如何将这两个高难度抛跳放进节目?
旧的比赛成为昨日,新的比赛近在眼前。抛跳阿克塞尔三周在训练中就差一口气,更不必说放在节目中的效果。就怕最后的结果是,她和林臻洋的拼尽全力不如一个稳定的抛3S或者抛3F。如果这种情况发生,也意味着他们注定与颁奖台错过。他们都不年轻了。
“到休息时间了?我刚刚发呆呢,没怎么注意听。”
少女在她身旁坐下,双手抱在膝盖上。“嗯,到了。”不远处的青年将水瓶递给她,不过并没有加入她们的意思。她拧开喝了一口。
看着她,常静不禁微笑。“感觉你有挺多问题想问。”不过她不擅长修饰语句。所以,即便知道疑问很敏感,也只能欲说还休了。
程愫弋有些迟疑,没有点头。她终究转过头,垂下,不准备说了。
“我右腿韧带做过手术。”一边说,常静一边装作龇牙咧嘴地活动着右腿。“某种程度上,我真是又老又残。……不过,相比下来,可能还是膝盖更要命。我也想有个抗造的黄金膝盖。”
“……”
少女没说话。“我也残。”然后,她用平静的语气说出赌气似的话。程愫弋不知道如何安慰常静,她没有任何有用的建议,但她觉得这种境况是不对的——没有理由,就是不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