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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人滑短节目比赛的时间不断迫近。吴萍听说,这几天居霏和谢意训练后都要跟余教练聊很久。他们依据自身情况,仅做保持热度的训练,然后不可避免陷入焦灼之中。

这是她跟余教练闲聊时得知的。“这很正常。他们毕竟是第一次参加冬奥会。”吴萍道,“而且,这次冬奥会肯定不简单。”

“是。你别看我跟他们俩谈话的树后,嘿,好像还挺头头是道的。”余教练说,“设身处地一下,是真的不容易。都不容易。”

不过他毕竟任务不那么重,身上没有夺金的压力。“你家那两个怎么样?”他问起背负争金期望的程江组合。

程愫弋和江愉能怎么样。“老样子。”吴萍回答得颇为简洁。

他们俩一如既往训练,吃饭,偶尔出去转两圈放放风,放松一下,日子过得甚至可以用写意来形容。她在吃饭时表示想看看江愉用相机储存了什么,江愉很爽快地答应了。他拍了不少照片,每张都相当漂亮,是个绝佳的摄影师。又或者是因为相片的主人公无可挑剔。

问起程愫弋,她便较真地回答“还没有到时间”。她说,自己每次上场前才会紧张。

“但我很高兴,也很兴奋。”

一板一眼的语气说出两个情绪充沛的词语还真令人忍俊不禁。“多好。”一旁的江愉则笑着应是,并问程愫弋还要不要吃些别的。

余教练:“放松好。就是要有度。”

“这我不担心。”

吴萍摆手。余教练便由此想起训练时,程愫弋和江愉干脆的难度动作。那捻转四周,看起来都要被两人玩出花了;还有干脆起跳的单跳,尤其是阿克塞尔三周跳,他看着心惊。关键是两人成功率真不错。

“摊上他们两个,你是真省心啊。”教出程愫弋和江愉,余教练由衷觉得吴萍下半辈子的教练生涯是不需要担心了。“常静和林臻洋呢?他们可是骨干,顶在前面呢。”

“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彼时,常静不满地挥了下拳头。“喂,我寻思我还没死吧?”封闭针打完削减了不少疼痛,她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红润许多,精神更加活跃了,甚至摩拳擦掌嚷嚷着要在正式比赛前先大干一场。“我要大练特练!”

“消停点。”库兹涅佐夫打断她,语气比往常放缓了很多。“把身体养养。有你发挥的时候。”

像常静所说的那样,自然是不可能的。常静的训练得到了严格的控制,他们现在甚至不能完整地合完一首音乐。两个对身体消耗极大的抛跳更是无一例外,全都略过。

“……我还没死呢。”重复的话语变得微弱。

“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林臻洋连忙止住她的话语。

多说两句吉祥话也无济于事。常静没有急于反驳,话少了些。“发什么呆?过来了。”但她依旧很积极,无论是训练,还是接受队医的检查。

而今天是最后一次合乐了。“最后一次,把所有难度动作梳理一遍。”吴萍对眼前的少女与青年道,“任务就这么多。”

“早点休息。”梁仲冰道。他跟吴萍一样,同往常无甚区别。“放轻松。”

最后一次完整的合乐。纯黑色的训练服舒适而贴身,而它马上就要被取代。他们终究要穿上或沉重或绚丽的考斯滕,站在观众密布四周的冰场中央。现在的所有准备都是不够完整的彩排。

吴萍站在场边,挡板后方。这也是她在二人正式比赛时,和副教练梁仲冰的独家看台。

现在,程愫弋与江愉正站在冰场中央。

然后,他们就在舞会上相遇了,沿着命运铺垫的轨迹看到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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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冬奥会,花样滑冰双人滑项目共有二十对选手报名参赛。这么多人正好可以四对为一组,分为五组。而按照国际惯例,最后一组对于选手而言是竞争最为激烈,最为火花四溅的;对于观众而言则无疑是最有看点的,最百花齐放的。

程愫弋抽到第五组第三位。第五组第一对是俄罗斯二号位KD,第二对是俄罗斯一号位IB——程江再次以一种颇具戏剧起伏性的方式和IB出场位次相连。最后一位出场的则是常林组合。

居霏和谢意在第三组第一位出场。这不是个好位次,因为通常每组的第一个分数会被压低,为了给后面的选手留足空间。

“没有关系。你们会第一个抓住裁判和观众的眼球……”

出场位次甫一出来,余教练就安慰得焦头烂额。他知道居霏和谢意肯定会因此紧张,他们容易被外在因素影响,进而变得一塌糊涂。近来情况不好,但这毕竟是冬奥会。

某种程度上,不被施予压力其实也是一种压力。“完成两套节目,就像训练中一样。”他们太需要机会证明自己。

最富有竞争力的选手事实上从第四组就开始蔓延了。第四组第二位出场的美国名将BJ,第三位的加拿大小将RK,最后一位的日本选手榎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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