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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娃也被抛出。“一个抛跳勾手三周。”

他们的确做得还不错,只是左上角加满的GOE难以令人全然信服。这个抛3Lz甚至不是IB职业生涯中最好的一个。

“……在KD那里还不是特别明显,毕竟他们是二号位待遇。”屏幕前,闵秋桦和于佳璇都意识到了打分的偏向性。

“除了男单,俄罗斯其他三个项目都有可以拿金牌的选手……”闵秋桦说的很委婉,同时感到些许意外。她没有想到会如此明目张胆。

于佳璇就更加直截了当了。“他们准备一个项目搞一个金牌回去吗?”

“……东道主嘛。”平心而论,闵秋桦肯定偏向本国选手,尤其偏向当下形势中约定俗成的一号位程江。“况且艺术本来就是相当主观性的东西……他们也确实更有底气一点。”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现场已经没有人再闲聊了,甚至不复刚刚有些缺德喊着“摔!摔!摔!”的轻松氛围。

“难了。”殷雪道。

已经进行到后外螺旋线。伊万诺娃起身,舞姿缱绻柔软。跳接最后的双人联合旋转,这套短节目会获得怎样的评价几乎成为定局。

“……也不一定嘛。”于佳璇耸了耸肩,乐观道。“说不定等会儿分会降呢。实时分数高一点很正常。”说完她自己都不行。冬奥会这个时间点,怎么会有把到嘴的肉吐出的道理。

IB最终在最重要的冬奥会上clean了更换配置后的短节目。“兼具艺术和难度的一套节目!多么出色的发挥!”诺维科夫慷慨陈词,“为他们的感染力,还有强大的心脏致意。”

还不到最终庆祝的时刻。下了冰场,伊万诺娃和教练格奥尔基相拥。她知道自己初步实现第一步的胜利。

坐在K&C区的那几分钟,她发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紧张。他们的前辈,同时也是这次代表俄罗斯双人滑项目出场的二号位KD组合已经突破了之前80.17的短节目记录,现在他们俩只会更高。

——而且是,远远甩在后面。

“86.44分!”

一瞬间,热气冲上伊万诺娃的脸颊。她得到了这个世界上第三珍贵的嘉奖,为此捂住自己的嘴。俄罗斯国旗正随着大批观众的站起,与观众席上飞扬着,到处都是。

她将继续攻克第二珍贵的嘉奖,然后拿下最高处的荣誉。伊万诺娃和别林斯基紧紧拥抱在一起。

-

程愫弋做过一个梦,梦见她和江愉下棋。

这对她来说是个很奇怪的场景,因为他们从不是竞争关系。即便是在不那么清醒的梦里面,她也感受到了违和感。

那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很逼仄,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面对面坐着,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盘下到一半的国际象棋。

程愫弋并不会这项被赋予优雅意味的桌上游戏,但江愉似乎对此有些研究。他向她解释解释,说这是他人生某个时间点的爱好,就和摄影一样。

“白还是黑?”青年注视着已经步入死局的棋盘,手指在临近的两枚黑白棋上来回点了点。

“哪个先下?”

“白。”

“那就白色。”

对面的青年似乎愉快地微笑起来。“看来你喜欢先发制人。”

棋局发生变动。程愫弋觉得轻松起来,逐渐忘记这是一场紧张的对弈。她无师自通拼杀博弈的技巧,几乎一往无前。

“所以,你在其中倾注了怎样的感情呢?”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心。”沉默片刻,程愫弋埋头回答道。“我将自己的’心’全都放进去了。”那里承载着她迄今为止的人生。每颗心都有独特的纹路,她相信自己的也是,无可复刻。

她一度觉得人生昏暗没有尽头,所有的一切都在坠入黄昏。天空分泌出线状的黑,像是走廊的间隔、百叶窗的缝、笼子的网——所有可以桎梏人的东西。蝴蝶离她而去,完全丢弃了她。

但她不想安于现状。因为如此颓废下去,不自由就会从难以逾越的客观束缚,变成自甘堕落的主观被动。心会在这个过程死去,蝴蝶也不会再回来。

她似乎被拷问了一番。程愫弋本想以同样的问题询问青年,但她发现一个事实:他们坐在同一边。

原来,黑终于棋明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开始在棋盘上移动。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轮流执起白棋,直到仿佛活了的黑棋走的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Checkmate.”

他们相视,异口同声宣告道。然后,他们望向四周轰然塌陷的墙。头顶是广阔的天空。

现在,那里回荡着音乐。

程愫弋一向认为,比赛前的适度紧张很有必要,也不可避免。她需要调整呼吸,直视前方。她本该这么做。

只是今天,她微抬起头,看向遥远的顶。她知道双人短节目会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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