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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特列季亚科夫画廊的重重展厅,程愫弋呼吸着室外冷凝的空气。热气一经呼出,瞬间便成了或雾状或絮状的纱。

莫斯科室外形成了天然宽敞的冰场,虽然是野冰,但脚感还不错。程愫弋和江愉没有带各自的冰鞋,临时租了两双也能滑起来。

人不算少,有老有少。程愫弋看见几个小孩穿着冰鞋你追我赶,虽然速度不快,但滑得很高兴,发出的嬉笑声是超越语言障碍的、代表快乐的符号。还有搀扶着彼此滑行的情侣,相互打闹的友人,涵盖的年龄与群体全得难以想象。

“你在想什么?”

“国内没有这样天然的基础。”程愫弋转过头,“如果能像这样,只要天气够冷就可以随手拾起来玩,花滑就不会那么小众了。”

他们无意竞速,也没有想展示什么精深的技巧博得喝彩的意思,就只是漫步闲聊,偶尔避开偏离路线的路人。“硬件条件确实不够,而且练习起来覆盖的面很广,不是只要练习滑冰就够了。”江愉思索着,“对身体伤害也不小。”不过,竞技体育哪里有对身体伤害小的项目。

每每想到伤病,江愉便总会想起程愫弋。然而,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却像是遗忘了那个伤痕累累的自己一样。“对。还有升学的压力。”程愫弋道,“阻力太大了。要慢慢来。”

坐地铁回去的路上,江愉看向低头摆弄相机的程愫弋。光从窗外透入,却无法稀释减弱图像映射在少女瞳孔上时带来的谜样朦胧感。

“你有没有想过退役后的事?”

提到他们两退役的事情,程愫弋没有感到失落和伤感,因为还太早了。“我没有想那么久远的事。”少女帽檐下的眼眸微眨,像是晴朗的湖面晃过一缕闪光。“就我而言,说起来一点都不夸张,我可以再滑个七八年。”

那副干劲十足、意气风发的模样是由无数苦涩、痛楚和自我撕裂砌成的,而她从来没有因为花滑本身带来的考验掉过一滴眼泪。

少女热爱花滑,这一点没有任何让步的余地。江愉确信,即便她退役,花滑也会是她生命中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她会继续坚定地走在这条路上。

“假设我是二十五岁,那么——”

“那我就二十八了。”江愉顺畅接上,并且莞尔。“时间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感觉像是近在咫尺一样……可能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二开头的年纪了。”

程愫弋将相机还给他。“你好像报道过就没有去上学了。”她骤然想到上学的事。

当时收到电话的是吴萍。“我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被招生办围追堵截,毕竟我跟老梁都是差生。”她感叹道,“我说这位江同学是体育生,那老师说考这个分啥生都收。”

最终江愉选了P大的管理学院。“因为我申请了面试。”他道,“不申请的话,我都不知道多久才能毕业,毕竟我没有太多时间上课,出勤率保证不了。”江愉对于校园生活也没有什么需求,他非常满意自己当下的日常。

程愫弋很向往在校园读书的日子,和同龄人在一起念书学习。“我到时候可以去读书吗?”

“当然可以,只要你愿意。”江愉失笑,“我们还没有完整地休息过一个赛季呢。到时候你考上大学,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成为校友。”那他就变成了程愫弋的学长。想到这里,江愉感到一股微妙的愉悦。

“嗯。我们可以一起上学。”少女勾画起未来。如果要休息,比起游玩,她更希望用那段时间读书。她靠在椅背上,因为地铁颠簸而抓住旁边的栏杆,身体不自觉地向江愉的方向倒去。事实上,他们都朝那个方向倾倒,再像不倒翁一样晃正。

然后她继续规划。阳光微微披散在她的脸颊上,江愉微笑着注视她的侧颜。“我想读心理学。P大的心理学也很好……”

地铁向远处驶去。他们的旅途从不枯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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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就要决出男子单人滑的最终排名了。国内男单是弱项,但夏志翰作为相当出色的后辈,身上被寄予了打破历史最佳记录的厚望。

待程愫弋洗完澡出来,常静正裹着外套站在阳台上,举起手机自拍录像。她这些日子一直被困在冬奥村,辗转于各个医生和各个闭塞的房间。“都说了,没那么严重。不然我跟老林哪里还能留到今天,准备参加最后的gala呢?”常静拍了两下程愫弋的后背,又摸摸她的后脑勺宽慰。

程愫弋会将白天拍的照片分享给常静看。这样她即便不能长途跋涉,也可以看到不同的景色。她总是能精确地辨认出哪个是程愫弋拍的,那个是江愉拍的。“你的比较有特色。”常静善意地取笑。程愫弋也不生气,只是希望常静能开心一些,她看着心里也高兴。

“从这张到这张——都是江愉拍的吧?”常静虽然平时喜欢暗示青年,但她这次倒是随口一说。“好多你啊。他是真不喜欢拍风景照,但是拍得真好看。”

程愫弋愣了一下,凑过去看。“……好像是的。”她应答时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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