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误判自己生活在仙界”。
沈昱洗清了流氓嫌疑之后,在云初之前的“就差明示的暗示”他是一支值得投资的潜力股,现在不但村里、镇里的干部都福至心灵开了窍乐意得投资沈昱,县里干部听说了这样的优秀上进的知青,大感兴趣。
本就该是这样,怎么全村都是傻子,只有谢小莲家里看中他不但长得好、还是个潜力股,让谢小莲舍了脸皮也想嫁给他?现在人人照顾他,不就轮不到谢小莲家里用下三滥的手段了吗?
虽然这种投资看起来太世故了一些,但这就是人间。这总比让为达目的而冤枉人清白的作法要好些。
……
又到了星期六,本来云初过两周就要中考(既然恢复了高考,也就恢复中考了),但云初坚持跟着二哥一块上山砍柴。大哥谢云飞跟着谢长宗去县城面试工作了。
县里的国有和集体混合所有的钢铁厂要招工人,是难得的机会,一般人还进不了厂。像谢长宗这样的在村里算是关系好的,要是谢云飞各方面条件合格,他就能进厂。
不过这种机会一家也只有一个,要是谢家把两个儿子都塞进工厂,别人家也不服气,这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家家的孩子多,而岗位少。
这时候还没有到收稻谷的时间,生产队也不忙,农家子弟就会上山砍柴自用。这个时候是没有人砍柴私卖的,所以没有人偷进山砍柴或伐木卖,国营或集团经营的木柴厂也不会向私人买。
云初到了山脚,就看总和谢云翔一起混的同生产小队的黄建军、赖正海在那等着,还有一个相貌气质与他们格格不入的年轻男子,不是沈昱是谁?
黄建军说:“建国陪他妈去县里看病了,正海叫了沈知青一起来。”
谢云翔怀疑:“沈知青会砍柴吗?”
沈昱回答:“我会一点。我要是砍一担柴送去小学的食堂,他们就能少收我粮票。”
谢云翔点点头:“不用担心,你真的不会,我们这么多人能帮一帮。”
赖正海道:“我看沈知青身子板结实着,只是不习惯。这种事,干着干着就习惯了。”
云初笑道:“正海哥,什么‘这种事’,我听着怎么像是去打家劫舍呢?”
赖正海瞧着云初,说:“云翔的妹子,娇滴滴的,家里也舍不得你干重活吧?你跟来干什么,一会儿别哭着要你哥背你下山。”
云初拍了拍扎在腰上的刀绳,哼了一声:“瞧不起谁呢?我怎么也比沈知青强。”
沈昱目光闪闪,说:“谢姑娘这是瞧不起谁呢?还有你们别叫我沈知青,弄得我没有名字似的,叫我沈昱吧。”
黄建军憨憨地说:“原来哪个字读‘YU’呀?”
云初一怔,不由得哈哈大笑,沈昱、谢云翔、赖正海也跟着笑了起来。沈昱才拍了拍黄建军的胳膊:“走吧,你带路。”
黄建军和赖正海走在前头,接着就是沈昱了,云初跟在沈昱后面,谢云翔则断后看着妹妹。山路不宽敞,虽然可以腾挪,但不适合两人并排行走。
云初爬了半小时,有些累了,便问:“到了没有呀?这前后有那么多柴,为什么还要去上面砍呢?近一点不好吗?”
云初看着这附近的灌木也挺多的,所以她想不通。谢云翔道:“这是路旁,你看下面多陡。而且偷赖将下头的树砍了,被同村的人瞧见多不好?”
赖正海道:“谢小妹,你看看这树,跟你手指一样粗细,能顶什么用。少数几棵大些的,总得留着护路吧?你要是砍了,那不是缺德吗?”
云初穿越之前虽然不是富裕出身,但也生在二三线城市里,根本就没有干过农活,不知道农村做事的一些门道。
走到一处宽阔些的地方,云初表示:“我真得歇一歇了。”
谢云翔无奈,但让沈、赖、黄三人先走,他陪着妹妹休息一会儿。
云初看中地上一截老树桩,拍了拍尘土,马上坐了上去。她这个惫赖的模样,让人看了好笑。赖正海笑道:“云翔,你小妹也就生在你们家,不然这四体不勤的样子在我们村是要饿死的。”
谢云翔笑了笑,说:“正海,你要是有妹妹,你舍得让她饿死?”赖家妈妈生了一个大女儿和三个兄弟,赖正海是最小的孩子,和他大姐相差十岁。
云初托着腮:“这山上有没有什么山货?蘑菇、山鸡、獐子、兔子之类的……”
黄建军道:“运气哪有那么好?不是每次进山都能遇上,遇上也不一定能抓到……”
正说着就见草丛中钻出一道灰影,极速往云初坐的木桩上一撞,然后直挺挺软倒。
所有人吓了一跳,定盯一看,居然是一只肥硕的灰色野兔。
云初哈哈一笑,抓着兔子的耳朵提起,那份量颇重:“原来这就叫‘守桩待兔’吗?我理解了,我完全理解了!哥,你们往山上去砍柴吧,我还是适合‘守株待兔’这种生产劳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