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如霜剑光闪过,谢娇娇三人应声落地,那缠身的诡异绿藤悉数被斩断后,瞬间落地成灰。
谢娇娇浑身上下又疼又麻,呲牙咧嘴了好半天。
试问保持某一姿势不知几天时间,猛地被人从束缚中解救出来又毫无阻碍地落地摔个屁股蹲儿,谁能不难受。
她骨头都快散架了。
“多谢宁小友出手相助。”许闻声捋了捋头发,拱手道谢。
“大恩不言谢,以后遇到麻烦找哥。”张机挤开许闻声,“大忙帮不了,小忙不想帮。但你记住,有麻烦找哥。”
宁蛊:……
他扭头看向正从地上爬起的谢娇娇,“饼姑娘呢?如何报答。”
饼什么?
什么姑娘?
谢娇娇咽下喉头的血腥,假笑道:“宁小友喊我谢姑娘就好。”
狂徒。
麻烦学学她身边的两位,在她报了自己小号的时候,都规矩的喊声谢姑娘。
怎么到眼前他这儿就冒出来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没问题,饼姑娘。”他浅浅一笑。
谢娇娇:……
她呵呵一笑岔开话题,“宁小友绝对不是挟恩图报之辈对吧。哈哈。”
坚持、坚持,维持好体面人最后的微笑和礼貌,你一定能做到的谢娇娇。
谁料那狗贼竟十分诚恳地点头,并且语气无辜。
“我是啊。”他说。
“不然我为何救你们。”
昆仑神境湿热难忍,脚下的泥土混合着枯叶松针,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仿佛踩在朵朵棉团上。
跑起来更是会有种使不上力气的感觉。
为什么谢娇娇一行人能如此清楚?
因为他们此时此刻正在昆仑神境里上演一出《暴虐土傀的仙门娇妻:强吻甜心99次》。
他们逃,它追。
他们是午夜带刺的玫瑰。
数只土傀在身后张着大嘴穷追不舍,他们三个在前面五官扭曲的撒丫子狂奔,还有个跟破布麻袋一样被人扛在肩上。
呵呵。
真是恨死修真界了。
时间倒回到两个时辰前,被救出的谢娇娇三人和宁蛊正在仔细探查石洞内的情况。
他们发现其余大大小小的藤茧里都是已经被吸食到只剩薄皮裹着的骨架,粗略数数,这狭小闭塞的石洞中,竟有数百藤茧,也就是有数百亡魂。
许闻声心里的劫后余生感迫使他狠狠吐出口浊气。
“宁小友要是晚来些时候,我们是不是也要成这副模样了。”他想想就骨头发寒。
张机四处打量,“我们被困藤茧这些天都相安无事,说明藤茧并不会造成伤害,一定是别的东西吸食这些人或修士的精血。”
宁蛊环胸抱剑,一言不发。
谢娇娇抿了抿唇,“吃了这么多人和修士,它的修为恐怕不低。”而他们四个都还只是在筑基期的外门小弟子。
真遇上了,绝对就是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
被这未知妖魔当作开胃小饼干吞吃入腹。
他们边感慨着此处定窝藏着只百年大妖还是早溜为妙,真正对上怕是没有他们好果汁吃,边警惕的走出石洞。
太久未见阳光的谢娇娇三人几乎是下意识抬手遮了遮眼睛。
“太阳,我的娘亲。”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许闻声眼含热泪用雄浑的男低音有感而发。
他抒发完后,太阳便藏进了浓郁乌黑的云彩中,天空瞬间昏暗下来,方才还晴空万里的神境,一霎时间电闪雷鸣。
张机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谢娇娇亦是瞪圆了眼睛,“以后民间求雨都不用大祭祀了,有你就够了。”
宁蛊眉头紧皱。
外门弟子是有参习基础修真术法的,有防水汽的万罗紫金罩,招式简单,口诀易记。
连谢娇娇这菜狗都知道如何使用。
所以他们是并不担心被雨水淋湿的。
最终张机拍拍石化当场的许闻声的肩膀,郑重道:“你娘亲不要你了。”
“快些走吧。”谢娇娇扭头催促道,“要是那大妖回——”她话音未落,一道剑光凌冽闪过,差点晃瞎她的狗眼。
原来是宁蛊执剑挡在她身前,一剑斩断方才欲意奇袭她的绿藤。
四周妖风狂啸,树木东倒西歪地摇晃哀嚎着,几人几乎是被绿藤包围了。
“不好!”许闻声大叫一声。
张机被风中的细小灰尘迷了眼睛,顿时泪流满面。
“张小友,咱们还未到穷途末路,别灰心。”谢娇娇用手腕挡在眼前回头便看见张机正迎风落泪,以为他觉得快死了而悲伤落泪。
说罢也拔出铁剑跟宁蛊一起挥剑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