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
冼昊琳一打开家门,就听到布丁又尖又细、拖长尾音的猫叫。傲娇的黄白肥猫在门口一个躺倒,把自己软乎乎的肚子露出来,四肢一动不动,灯光下金黄色带点绿意的双眼盯着她,又撒娇般地叫了几声。
“快来摸我,快来摸我!”要表露的意思很明显了。
笑意重新涌现在冼昊琳的眼睛里,她将门反锁,但没有立刻抚摸布丁。
“妈妈先洗手,等会再给你梳毛。”也许做了医生后容易洁癖,尽管布丁有定期驱虫和洗澡,为了不让猫咪染上来自外面的寄生虫或病菌,冼昊琳出门后习惯要先洗手换衣服才和布丁玩。
完事后,又拿出酒精湿巾将手机外壳反复擦了两遍,擦着擦着,她突然想起那件答应高颂的事。
解锁屏幕,进入微信,点开那个除置顶之外,排在第一位的头像——一片蓝色的天空,有几片白云。她输入自己已回到家的消息并点击发送。
有点像是给父母报备行程的晚归女儿。
冼昊琳笑了。
“喵嗷~~喵嗷~”本来躺在地上摊大饼的布丁不耐烦了,在她的脚边绕来绕去,一边用脖子蹭一边不停地叫。
冼昊琳蹲下身去,伸手挠了挠布丁的毛下巴,“好啦,这就来撸你。”
毛绒绒治愈一切不开心。
运动也可以让人忘记不开心。
“我不行了,已经游够一千米,我不游了!”罗乔思抱着泳道其中一条浮带,把泳镜扣在头上。
周一傍晚,冼昊琳约着好友罗乔思来容城商业区的一间健身房游泳馆锻炼,罗乔思率先投降,开摆不游。
在二十五岁之前,冼昊琳不是一个热衷运动的人,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学习,余下的用来休闲娱乐。但正式工作后,加上年纪增长,还要经常值班熬夜,她在某一天突然意识到,不运动不行了。
从那以后她“洗心革面”,一周运动至少六个小时,才让她一身“脆骨头”变好不少。乔思在一部分时候是她的运动搭子。
冼昊琳比好友游多了一个来回,然后才回到罗乔思身边,“争取游多五百米,肌肉线条更好哦。”
罗乔思睨她一眼,“冼大小姐,我只是个可怜的陪练,你不要这样糟践我好吗?”
冼昊琳轻笑一声,仰着一蹬游到爬梯处,抓住不锈钢钢管,“那我们上岸吧,罗老板。”
工作日傍晚六点多,又因为这家健身馆的费用相对较贵,游泳馆里的人没有几个。
一场让人疲惫的运动后,冼昊琳心中的那股郁气基本散干净了,洗完澡,用自己的毛巾包住头,来到置物柜前的椅子坐下。
距离那次笔录才过了两天不到,她却感觉度日如年。
“爸~,我都说了我自己会找男朋友,你不用掺和!”
“你怎么就只愿意听别人的话,不听自己女儿的。”
“什么李叔张叔的,我又不认识他们!怎么他们介绍谁你都乐意推给我,你女儿我是垃圾回收处吗?”
“我不想和你吵,就这样吧!”
声音由远及近,没过几秒,罗乔思就出现了。
“怎么又跟你爸吵起来了?”冼昊琳擦着头发问道。
罗乔思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满脸愤懑,“还不是因为相亲的事!”她一只脚跨过细长的塑料凳,面对着冼昊琳侧脸坐,“昊琳,你觉得我就是个女唐僧吗,谁都想上来吃掉我!”
“那些男人就是想娶了我之后就不用奋斗了,偏偏我爸还觉得自己棋友介绍的人好,天天给我推销,还说我不听就是不孝。”气愤上头,她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我都一个月相亲十几场了,他还想怎样?他退休后就不能干点别的,像我妈天天去旅游购物多好!”
冼昊琳一想,也是,乔思是独生女,还是个小富婆,在一些传统慕男的人眼里,娶了她就相当于免费抱了个金矿。
男方就算是入赘也不介意,忍过几代后,独女的家产说不定就变成自己家的。
“那你要小心点,千万不要被人骗钱偏色。”冼昊琳正色道。
罗乔思抱住她,装着悲痛道:“如果我喜欢女人,一定立刻把你娶进门,我的冼贵妃~!”
冼昊琳送给她额头一弹指,“你想得美。”
日子还在继续往前走,很快,十月十六号,冼昊琳的生日到了。她的生日刚好在周五,母亲提前一天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记得回家吃饭。
进入二十一世纪后,“孩子的出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这种说法开始传播广泛,而她经历过妇产科实习后更加赞同。
生孩子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在这一天,她会选择尊重母亲的意愿。
方喜很早就开始准备晚餐,前几天还特地托人在乡下买了一只活鸡,老母鸡炖汤最好了。
这几年很多城市为了切断禽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