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宜的食指和大拇指互相摩擦了一下指尖上的血,说:“这个粘稠度,新鲜的。”
“这个反省室的人不会都死了吧。那我们这种不是被抓进来的……也会吗?”
孟且停眼睛看着她手上的血,已经开始有些紧张。
“开弓没有回头箭,先观察观察这里再说吧。”
杜淮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句,然后就往里面走,和裴卿宜一起查看这完全没有其他摆件的宽敞房间。
“哼,怂包。”
宋祈安一个挑眉,嘲笑了一句孟且停。
“说谁怂!我这不是谨慎吗?”
孟且停不服气回怼过去,但是声音压得低低的。
因为裴卿宜此时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正在和部长商量,他可不想被部长眼神警告工作要专心点。
“你看这里,是不是有张卡?”
裴卿宜转头冲着还在观察天花板的杜淮序说。
“什么?我看一下。”
杜淮序听见她的话,几步走过来然后蹲下直接上手去摸了摸她指的位置。
手接触到地面上那层血垢,再往旁边摸了摸,抬头看着裴卿宜说:
“刚刚那个地方好像的确有东西,这两小块地上突出来的程度不同。”
裴卿宜此时也跟着单膝跪下。
但是右膝盖其实还是悬空在地面上,仔细看就能发现她把距离控制的非常好,只差那么一两厘米的距离,远看完全看不出她没接触到血垢。
而她的眼神也相当好使,只是站着看了一下角度就能发现这一小块的垢高度稍高于附近。
问题是,现在他们该如何查看造成这个高度的原因。
用手去扣这层血垢显然不现实,不说到底有多难扣,指甲里会不会留下满满的暗红色血垢。
在这里甚至连张纸巾都没有,手变得特别脏也无法擦拭。
杜淮序有点纠结,他的手微微搭在那一小块上,犹豫不决是否要下手开挖。
这时裴卿宜仔细打量后,手从口袋里掏出她的工牌斜插进血垢里,然后轻微一个用力——
有东西被撬起来了。
她把卡收回口袋里,手指小心地把被撬出来的东西翻到地面上。
这是一张校园卡。
而这个时候,孟且停和宋祈安也“满载而归”走了过来,两双手上都拿着一搭校园卡,其中还夹杂了几张工牌。
只是两个人的手已经被血染起红的发黑,衣服上也被蹭得这一道那一道的血迹。
光看这些像是刚刚杀人灭口,带着赃物回来的杀手。
但是一看他们的表情,完全就是修狗寻到最好看的那根棍子,正神采飞扬往家里叼。
裴卿宜和杜淮序捡起刚刚发现的那张校园卡后,看见这一幕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中途杜淮序起身的时候,那四张纸条还一不小心从他的口袋里滑落在地上。
裴卿宜看见便弯下腰去帮他把纸条捡起来,顺便多看了几眼不小心染上血的纸条,然后才递给他。
“部长!裴姐!看,我们在地上发现了特别多的身份卡,估计都是之前在反省室里面玩家的。”
四个人一起查看了一下卡面,发现里面不止一两张教师工牌,而是有接近十张。
“这样看看应该老师很多才对啊?为什么会需要抢夺?”
杜淮序发现这点后有些疑惑。
“要么是有些人进到反省室才发现身份卡可以随时切换,要么有人在搅浑水制造老师身份牌的紧张市场。”
裴卿宜抛出了两种可能性,无论那种都具有说服力。
“不,应该就是有人制造出那种局面。”
宋祈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确定地开口说:
“最开始的第一轮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大家都很手忙脚乱。
当时即便你们不在教学楼里,刷新出来的教室按照规矩也会比当时总的老师数量少,应该会有至少两个老师带在一间教室。但是具体几个无法判断,紧接着——”
“紧接着有人在一二轮之间的休息时间,打起了群架,非常混乱辨别不出当时的情况。”
孟且停默契地在后面接话,表情带点郁闷。
事情推理到这里,几个人的思路又卡住了。
的确,发现了反省室里数量不算少的教师工牌,说明现在外面有些紧张的局势可能是人为制造,就为了能让最开始获得老师身份的玩家更加轻松。
但是为什么没有进入反省室的玩家再出去?
里面的玩家现在都去哪里了?
那么重要的身份卡为何又会被遗留在这里?
房间里的血迹是一开始就有的用来吓唬玩家,进来后玩家身上的血?
这些东西他们一概没有找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