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醒来之后,给柳征了一个让他惊喜不已的消息。
“蛮王已死。”
“此话可当真!”
“属下亲眼看着他咽了气。”
听到木安这么说,柳征看着他满身被包裹着的伤痕,还有那苍白的脸色,不由得心中一窒。
一旁听着的柳绾月也是震惊不已,她不敢想象,木安是怎么在重重包围之下找到王帐,杀了蛮王,然后逃出来的。
那一身的伤,每一处都在诉说他的不易和艰难。
双方交战多年,柳绾月自然也耳闻目染的知道那蛮王有多不好对付。就连阿爹都只能跟他打个平手。
“所以,他这么久没个踪迹是因为,您让他去刺杀蛮王!”
反应过来的柳绾月看着她阿爹的眼神仿佛是在控诉:真丧心病狂啊,那么难啃的骨头,你让一个刚双十的孩子去。
柳征反瞪了回去。
在自己闺女的眼中,他难道就是这种人吗!
柳征将柳绾月赶了出去,然后跟木安在房中不知道谈论了什么,半个时辰之后,这才出来。
然后一出门就撞上了闺女怨念的眼神。
“阿爹,您还知道他是个伤患,受了重伤刚刚醒来的伤患吗?”
柳征:……
“既然知道他是伤患,那就让人好好照顾,不要过多打扰。最近就当给他补了休沐,让他放心养伤。”
柳征说完就急匆匆的离开,柳绾月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
“意思是之前攒下的休沐就这么给人用了?真是丧心病狂啊!”
给木安喂药的时候,柳绾月还在不满的嘟嘟囔囔。
“阿爹也真是的,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不说好好奖赏你,反而还要占用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休沐时间,真就是逮着一只驴往死里用啊。”
木安听着她为自己打抱不平,一开始还感觉心里美滋滋,但是再往后。
不是啊,这到底是在说将军不做人还是在拐弯抹角的说他是一头驴啊。
算了,她开心就好。
“此行虽然凶险,但是还要感谢郡主。”
“什么?”
碎碎念的柳绾月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就听到了郡主两个字。
“还要感谢郡主之前分别之时给我的金疮药。”
木安想到那个药就庆幸万分:这次若非是又这种顶好的金疮药,他还真没办法从围剿之中逃出来,更别说,跳进长阳河之后还能游那么久。
只是,这个金疮药跟他平时用的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他在河中时,不慎让药瓶之中进了水。发现的时候,已经成了药水了他舍不得将东西扔掉,毕竟这是郡主送他的东西。
然后,木安想了想,就直接喝了下去。
反正外用内用都是用,只要用了,就可能有效果。
他只是抱着这样的想法而已,实事上他也知道,这种想法有些不切实际。
但是没有想到,药水入口之后,本来已经接近筋疲力尽的他竟然渐渐地恢复了体力,这也成为了他从水中逃生还能活着回来的重要原因。
木安略微羞涩地将心中早就想好的感谢之话说了出来。
“郡主之前说过,恩情这种东西不要说的什么天花乱坠,若是念着,便记在心中,日后多多帮衬。但是我思前想后,郡主身份尊贵,前途锦绣,怕是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地方。”
木安犹豫了一瞬,低着头将早就有的想法说了出来:“若是郡主不嫌弃,那么上好之后,我想跟将军请命,将属下调来郡主身边做护卫,是直属于郡主的护卫。从今往后,愿用一生守护郡主。”
木安记得,当年他一门心思想要入军的时候,阿爷曾经问他:“你想要从军是为了什么?”
“为了守护我想守护的。”
他没有那么大的心愿,没有想要保家卫国,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人能力有限,他想要做的,仅仅只是守住长阳关,守护住在关内城镇之中他的家人。
“你还年轻,以后可能会变。但是现在想去就去吧,若是有朝一日,你有了别的想法,阿爷也不会拦着你。”
他想,他确实已经有了别的想法,一个比较自私的想法:他想守护一个人,一个他在濒死之际,放不下的人。
木安说完这些,但是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心中顿时紧张不已,袒护里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确认没有什么露骨的意思,那为什么郡主不说话了?
他知道他们之间身份差距是无法弥补的,他也没有妄想站在她身侧的那人会是自己。
他只是想,有一个理由能守在她身边就好。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吗?
只是想想,木安就觉得心中难受得不行。
他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他想告诉郡主,不用犹豫怎么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