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最近不能碰水,不能提重物,明日再找大夫来看看。”
裴闻璟没想打断她,任由她说着。
随后沐浴完,月媞的头发也在婢女的帮助下打理好。
想起他伤口不能沾水,要沐浴的话多有不便,叫了一个小厮候在门口,自己也坐在一边,担心他有什么需要。
不管怎么说,他受伤跟她有莫大关系,多关心一点,总是没有错的。
他洗得很快,床铺也已铺好。
月媞抱着枕头,打起了盹儿。
裴闻璟道:“可以歇息了。”
“嗯。”她眨眨眼,抱着枕头站起来给他让位置,“我怕睡觉压着你伤口,我去那里睡。”
指了指一旁的美人榻,上面也垫好了被褥,之前的房间里也有这么一张。
“不会的。”裴闻璟道。
月媞摇头:“晚上伤口裂开就不好了。”
他轻按眉心,时辰不早,筋骨又活动一番,此时也有了几分困意,不想在这个问题上与她争辩。
“你睡床上,我睡这里。”
月媞抱紧了枕头,不肯,榻上空间不大,也没那么柔软,他人高马大,又是伤员,如何能睡,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拒绝。
“那就都睡床上。”
“可……”
“好了,听话。”裴闻璟打断她,伸出受伤的伤要将她拉过来。
月媞不想让他用劲,自己乖乖走过去,提议无效,只能控制自己晚上睡觉乖一点,不要乱动。
夜色深沉,大婚一日下来身体疲累,受了惊吓,月媞倒没认床,很快就熟睡过去。
半梦半醒的时候,估计是不习惯身边有人,翻身翻不过去,一手自然伸出去,刚好搭在某人身上。
裴闻璟被她闹醒了,顿了好一会儿,也才接受身旁有个人的事实,温香软玉贴在身侧,他往旁边稍稍移动,拉开了点距离,困意席卷。
*
惠风和畅,月媞与阿依在府中四处闲逛,不过两人不识路也只是看看,陈设布置与昨日那个院子一样冷清。
有下人专门来寻她们,大婚众人送来的礼还在前院,需要她过目后再入库房。
月媞依言过去,发现贺礼放了几个房间,不乏奇珍异品,堆了几个房间。一个年约四五十的大伯,看起来便给人一种和蔼的感觉,在一旁登记造册。
他看见月媞来了,放下手上工作,迎上来行礼:“见过夫人,老奴徐安,是府中管事,昨日还未来得及与夫人见礼。”
昨日事忙,月媞进府中时,宾客盈门,在堂前时,对这位管事还有一点印象。
“我初到府中,事务尚不熟悉,还得徐叔多多费心了。”
徐管事行了一礼:“老奴定会好好协助夫人,将军不常回府,府内倒也清闲,只是日常事务还有一些。”说着将桌上的礼单拿了过来,“这是大婚的礼单,请夫人过目。”
月媞翻开来,排头便列了从宫里送来的,物样繁多,各宫娘娘也有随礼,还有长长几页朝中大臣的贺礼,甚至还有哪家小姐的礼,军中将领也有许多。
贺礼很多,月媞还注意到有许多明显是送给女子家的品类,一柄云纹祥凤玉梳做工极为精巧,一套琉璃莲花茶具,色泽莹润,拿到光下查看,有五彩流光透出。
又登记了许多,饶是自小在宫中长大的月媞,也惊讶这些礼样贵重。
“将军盛名在外,府中又甚少有喜事,朝中送礼无门,故而这下收了这么多礼。”徐管事看着堆得像小山的贺礼,还有许多礼盒还没拆,向月媞解释着。
她蓦然理解了一点,裴闻璟掌有兵权,权势浩大,大树底下好乘凉,便有许多人想在他这里留个好印象。
“原来如此。”
徐管事又带着她去了库房查看,厚重的几道黑漆大门,两旁有士兵把守。一大串黄铜钥匙被他拿在手里,开一道门便换一把,几道锁看上去都差不多。
库房不知是藏了什么东西,守得这样严实。
终于最后一道门“吱呀”打开,库房里空间很大,照明的并不是烛火,而是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十步一颗,镶在墙壁上。
如果不是月媞知道明珠价值,定会以为这些东西不值钱,谁家库房拿夜明珠照明……
库内有通风设计,空气并不闷沉。柜案上一尘不,应该也有专人打扫。
所以东西都分门别类做好区别,木牌上写着木件、珠玉、金银、古画字卷、武器……等字样,应有尽有。
怪不得徐管事见着那些贺礼并未怎么感叹,原是库房里早有这么多珍品。
“这些皆是将军早年征战所获,大部分都上缴国库,这是留下的部分,那边还有陛下多年御赐之物。”徐管事介绍道,指挥着众人将东西按类归置好。
“这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