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当姜九歌如以前般看不惯凌子樾。
怕她在人前胡闹,才动手将她拉过来。
见状,姜既白也没再揪着姜九歌。
他对着下首的凌子樾道:“放跑魔修,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少年衣衫染血,形容凄惨。
偏偏眸中执拗着,不愿认,不愿服。
“不是我。我到时,锁魔阵已经被人打开,魔修不知所踪。”这句话凌子樾已经重复无数次,但没人相信他。
该罚的也罚了,他甚至懒得再辩解。
但他,突然想多此一举。
“笑话!”
姜既白怒极反笑,“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冤枉你?我玄极宗向来与魔族势不两立,门派弟子皆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怎会有弟子不惜放走魔头,来污蔑你?”
凌子樾没再辩解,往姜九思身后看去。
姜九歌一怔,红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沉默下去。
她避开他的目光,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
这幅犹疑不定的模样刺痛了凌子樾的眼。
他最终移开目光。
原本他以为,说不定姜九歌会信他。
真可笑。
他竟然沦落到指望曾经最讨厌的人,来给予他信任。
可悲又可怜。
接下来的审讯,凌子樾再不发一言,沉默认下一切。
姜既白审无可审,直接吩咐人把凌子樾扔进锁魔阵中,听候发落。
扔进锁魔阵,意味着在姜既白眼中,凌子樾已与魔头无疑。
在场弟子私语起来。
姜九思也觉得甚不妥,皱眉欲上前劝阻。
恰巧此时,傀修长老孙无极到了。
“掌门近来越发威武。”来人哈哈笑道,“可总归也是步迟云的徒弟,他人不在玄极宗,这样处置,是否太过武断。”
剑修长老步迟云携子下山历练三年,近期将归。
闻言,姜既白脸色不太好看:“我身为掌门,处理个叛宗的弟子,这点小事无需征得他人同意。”
“呵呵。”
孙无极也没恼,撩袍坐下,“掌门与我置什么气?审的又不是我门下弟子,有什么话,该对步迟云说才对,反正他也快回来了。”
说完,他又轻飘飘补一句:“唉,总不是人人都与我一般脾气这么好。”
这话听得姜既白脸都绿了。
就孙无极那上一秒含笑、下一秒抽刀的怪人,也敢自称脾气好。
脸皮真够厚的。
不过也要看与谁比。
和步迟云比起来,孙无极还真是算脾气好的!
步迟云那认死理的臭脾气,一个想不通,连掌门都敢乱砍。
姜既白噎了一瞬。
玄极宗四位长老中,只有丹修长老孟晗愿意听他的,其余三个,都各有各的离谱。
他这掌门真是当得窝囊。
“把凌子樾带去缚仙阵。”姜既白摆摆手,气焰掐了一半,“此事尚且存疑,容后再议。”
弟子领命将凌子樾带了下去。
感受到压迫的凝视消失。
姜九歌抬起头,看向人群中,发现苏安然已经离开。
刚刚凌子樾望过来时,苏安然也一起看了过来。
她眼神中带着疑惑与探究,让姜九歌精神瞬间绷直,不敢再有多余的举动。
也不敢再看凌子樾。
现在她离开了,可凌子樾也被带走了。
姜九歌不免有些懊恼。
“你回去好好呆着,最近不许乱跑。”姜九思叮嘱两句,转身就要走。
姜九歌急忙叫住他:“哥。你去哪?”
“去锁魔阵看看。”
姜九思脱口而出,随后拧眉,“问这么多干嘛,你不许跟着去。”
姜九歌恹恹道:“噢。”
看起来真像听进去了姜九思的话。
姜九思背着长剑,前脚刚走。
他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的下一秒,姜九歌就抄近道前往锁魔阵。
原身别的本事没有,但对玄极宗的地形那可算了如指掌。
她哪里都好奇,最喜欢撺捣别人,和她一起到处探索。
哪里不能去,她就偏要去。
一身反骨。
系统提醒道:“宿主,锁魔阵中魔气沉珂,扰人心智。”
姜九歌道:“知道。”
嘴上说着知道,但步子依旧没停下。
“……”电子音不理解,激动道,“现在要紧的,难道不是去关心凌子樾的心理状态吗!”
他要黑化了啊!
不仅凌子樾要黑化,连它也想黑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