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严泰扛着大刀，面露难色，“这、这要怎么输啊？”
没想到这话落到了孟羽耳朵里。
她拿着一对峨嵋刺，双手一翻，银色的峨嵋刺在指尖旋转，宛如两个银扇。
孟羽冷声道：“怎么输？我打到你认输！”
“嗯？！什么——”
严泰没想到被她听见了，连忙摇摇头，正要解释，就听戒律长老说：
“开始。”
话音刚落，孟羽便脚下生风，霎时落到了严泰身侧。
严泰双手握着大刀，脚下功夫扎实，但缺点便是太笨重了，而孟羽身轻似燕，攻速极快，双手如虚影似的。
两人交手不过十招，严泰便觉得有些吃力了。
这下完了——是真的打不过，不是他故意想输。
“江淮师兄，得罪了。”霍栖先礼后兵，打了招呼后，将手中鞭子甩得啪啪作响，如青蛇吐信。
“手下留情啊，霍栖。”江淮自然是扮猪吃老虎，他握着腰间唐刀，看似蓄力以待，其实心里早就想好怎么倒地了。
元澄的对手自然成了何皎皎。
这姑娘生的水灵，一双鹿眸轻轻眨着，眉间一副傲然之色，左手叉腰，右手握剑。
何皎皎冷哼一声，提着剑冲了上来。
“元澄，还请多多——”这边，元澄还在说话。
余光瞥见蓝色身影飞来，她斜身躲过，又道：“多多指教。”
见她躲过，何皎皎又轻哼一声：“何皎皎，请赐教。”
金桂、绿菊随风落下，风再起，何皎皎乘风出步，随剑起舞，轻婕的身影落于面前。
元澄将腰间的子午鸳鸯钺取下，衣衫飘动，她脚下功夫一般，挪得迟迟缓缓。
铛铛几声，双钺与长剑交错。
归墟秘境两个多月的试炼，再加上元澄一个月的苦练，要说没有长进是不可能的。
何皎皎固然出色，但她也不差。
原本有些劣势的元澄，凭着心性的沉稳渐渐扳回了局面。
双持武器的招数变幻莫测，且子午鸳鸯钺作为武器来说，并不常见。
元澄只是连着挑、刺了几下，便打的何皎皎措手不及，连连后退。
她没想到自己竟在比武中占了上风。
何皎皎的长剑呈青色，剑刃有略微的弧度，像是一片柳叶。剑影在空中舞出几道弧线，她柔韧性极佳，腰肢一倒，骤然消失在了元澄的视线里。
待元澄低头去瞧时，何皎皎剑指金铃，已然横在了她的腰间。
元澄心下一惊，下意识举双钺抵挡，右手重钺划出钝钝破空声，叮——
她侧身接下了何皎皎的一剑，同时左手轻钺甩出，环着何皎皎手部转了三圈，只听刺啦一响，轻钺割掉其半截衣袖。
元澄右臂借力，将长剑控在半空，在收回左手钺的瞬间，何皎皎单手执剑柄，顺势向后一仰，左腿猝然抬至头顶，将她还未握稳的左手钺哐当一声踢落在地。
接着，何皎皎的左脚落在了元澄的肩头。
她只觉肩膀一受力，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被蹬飞出去了一丈远。
何皎皎半截袖子灌进了风，她退了两步后站稳，捂着白皙的手臂，一脸愤然。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已经结束比武的四人。
严泰被孟羽打得嗷嗷直叫，一柄大刀也被人夺了去，眼下委屈地坐在江淮身边，是吭也不敢吭一声。
孟羽说了，他再出半声，这把刀就别想要了。
至于江淮，只是礼貌地跟霍栖过了几招，随后便直直往他长鞭上撞，唐刀未出鞘过几次，倒是老被那翠鞭绊倒。
眼看着差不多了，他倒在地上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打下去了。
霍栖也无奈，只好作罢。
此刻元澄踉跄着从地上爬起，身上宗服沾满了灰尘，肩上赫然留下一个鞋印。
她从来未正儿八经地比过武，这次与何皎皎的比试许是激起了元澄的胜负欲，她抬手擦掉鼻尖的一抹灰，舔了下嘴唇，声音轻轻却字字认真：“再来！”
何皎皎瞥她一眼，没答话，也不矫揉造作地去挡手臂，手腕一抖，柳叶似的剑刃亮起，脚下一蹬，又冲了上来。
雪灰、云水蓝两抹身影混在一起。
练武场另一侧的两组也已经比试完毕，毫不意外地，封澈胜出了。
现在练武场上一片寂静，唯有元澄与何皎皎二人还在比试。
两人乌黑的发丝绞在一起，剑与双钺在空中频频相撞，卷起一地沙子与残花。
倩影翩飞，不相上下。
“元澄的进步很快。”霍栖不禁夸赞道。
“是吗？还没打完。”封澈那边结束后，便绕过高墙走了过来，饶有兴趣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