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镰收回,客气道。
“赐教不敢当,不过切磋一二倒是可以。”江淮噌地一声,又将唐刀收了回去。
元澄记得他曾说过,唐刀招数,变幻莫测,未要迎敌之时是不出鞘的。
两人披着一身素白的雪衣,有来有回地过着招。
一炷香的时间眨眼便燃到了末尾。
元澄原本以为瘦弱的云渺会率先透支体力,毕竟她手中的长镰可是最难掌控的武器之一。
但令她意外的是,云渺使长镰并不是靠蛮力,而是以长镰为中心,四肢随长镰而舞,用巧劲来拦江淮莫测的唐刀。
唐刀的出招距离较短,虽然招式多,江淮速度也快,但在长镰这样以一敌百的兵器之前,江淮也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如此看来,在这场比武中,是云渺占了上风。
很快,时间就要到了。
两人打得斯文,除了武器相撞发出锐利的声音外,就只能从他们脸上的汗水来分别这场鏖战的难分胜负。
在长镰与唐刀再一次挥砍到一起后,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几步。
四目相对,雪粒粒扑落,汗滚滚而下。
云渺与江淮二人都已精疲力竭。
这时,云渺忽然动了。
她飞快地踏雪向前,左手握着镰刀一挥,逼出了江淮以唐刀相抵,右手突然摸出一柄短刃掷了出去。
短刃破空而行,对着江淮的膝盖飞去。
这是想趁着香燃尽的瞬间将他击倒。
“竟对膝盖出手,真够狠的。”封澈抱着手,感叹道。
的确,这短刃若命中,江淮输的可不就是一场比武那么简单了,而是很有可能就此丧失习武的机会。
江淮一手搭在腰间的刀鞘上,一手握着唐刀刀柄,见短刃飞来,他眉间一沉,飞快地撤回手。
任由长镰刮在他手臂上,噗呲一声,留下了一个触目的伤痕,好在他唐刀将长镰的劲卸掉了,所以这一击造成的伤口并不深。
鲜血霎时染红了他的衣衫。
周围弟子皆惊呼一声。
而云渺也是一愣,她扭身,长镰便跟着身子一齐转动。
江淮接着一个侧身、弯腰,躲过了短刃,那削铁如泥的短刃几乎是擦着他的腰间而过的。
短刃将江淮腰上挂着的火石袋击落,与此同时,云渺再次飞身向前。
火石袋砰地落在地上,江淮计上心头,见云渺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他唐刀出鞘,直直刮破了火石袋,里面的火石在与刀刃碰撞的霎时迸出了火花。
火石爆炸,云渺被热浪掀开,连连后退,黑烟四起,她没有料到这一幕,顿时便慌了起来。
江淮捂着渗血的手臂,将唐刀一收,轻挪步子走进黑烟之中。
“时间到。”
妙法长老出声的同时,江淮手中的刀鞘已经点在了云渺的肩上。
“我输了,师兄,抱歉。”云渺一怔,轻声道。
如果江淮用的不是刀鞘,如果云渺面对的是想要取她性命的敌人,此刻她已经在黑烟里倒下,倒在血泊之中。
“江淮胜。”
青色的光芒破开了浓浓黑烟,妙法长老挥手散去了守金阵与防御罩。
元澄与霍栖见状,赶忙上去为江淮止血。
霍栖将其衣袖撕开,露出了完整的伤痕,元澄银针封穴,血顿时便收住大半。
“去药房要一味补气血的药,然后处理一下伤口。”霍栖提醒道。
“这就去。”江淮笑了笑,转头又对元澄说,“加油啊。”
“放心,师兄你快去吧!”
元澄擦了擦手上的血,正想抬头去寻云渺时,发现她已经离开了。
“第二组,凝华宗弟子元澄与虚尘宗弟子齐琛。”
为了避嫌,第二场比武由执剑长老主持。
他手握金色长剑,在地上快速地设下一个守金阵,接着两指之间飞出一团金色火焰。
火焰袭来,快若金色闪电。
“请二位弟子入阵。”
说完,执剑长老便又坐回了高台之上。
速度之快,元澄连手上的血都还没擦干净。
另一边的齐琛已经率先走进了守金阵,元澄利落地将斗篷与长衣一脱,握着子午鸳鸯钺便走上前去。
一路走,一路冷得直发抖。
齐琛握着虎头剑柄,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元澄甚至懒得抬眼,只是将手在身上胡乱地抹了抹,雪灰色的宗服上便多了几条淡红印痕。
“开始吧。”她握着双钺,活动了一下手腕与脚踝,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齐琛提着剑,重重地哼了一声后,提着剑疾步奔出,本是绣花枕头的他竟剑随身动,影子相叠,快速逼近后,他长剑一挥的同时,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