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血腥气泛入鼻尖。
李家的红木柱子上,是颜色开始变深的血!
这一下,沈湘立刻注意到了走廊的边边角角,到处都洒有鲜血,到靠近大堂时更为明显,墙上遍布散射状的鲜血,一眼看过去,就知是有人在此被割喉。
沈湘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大堂的后门就在面前,血腥气也越来越浓,她的心脏也跟着跳的极快,沈湘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紧张过。
李家发生了什么?被屠杀?为什么她没事?
理智让沈湘赶紧离开这里,但对未知的探索欲,一瞬间压倒了一切。
沈湘艰难的吞咽,感到浑身颤抖。
如果她想的没错,割喉者必定对她没有兴趣,来路上各个房间门全部大开,但只有她的婚房门是紧闭的,而且并没有上锁。
如果只有一两人,断杀不成这个样子,李家上下百口人,必定是有几十人的队伍入侵府邸,也不可能一次杀尽,高门大院小门多如牛毛,逃跑的李家人去了哪?他们是去报官了吗?那为何她在李家躺了近乎一天都没被冲进来的官府撞见?
一切事情都在沈湘的脑中搅乱,她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但脚已经越人一步,提前迈向了大堂。
入目便是素锦花瓶和一个雕花缠丝屏。
这是要用金丝穿线,一针一针的缝上屏风,是极其昂贵的手艺,沈家也有,但如今李家这缠丝屏上,却洒满了大片的鲜血。
粘稠的往下流淌,底部有干涸的深色血迹。
路上的种种,已然说明,杀人者仍在府内,几十人却没再弄出一点动静。
沈湘大着胆子往前,心跳如同擂鼓,其实她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为什么她能安然无恙在李家躺一天?为什么李家人逃走却不报官?为什么杀人者仍在府内?
她一步跨过屏风,看见了背后堆叠起来的小山。
丫鬟的,护卫的,家仆的,李家宗亲的,李父,李母,妾室们……
那是因为,李家被灭门了!
沈湘吓得面色煞白,感觉血液从脚底直冲脑门。
她绞紧了帕子。对方不杀她,说明她还是有点用的,或许是因为她是才嫁进来的新妇?或许是因为这只是一桩针对李家的血案?
还未等她有更多想法,一股尖锐的疼痛就从胸口传来,她颤抖的低下头,发现胸前突出了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剑。
一剑穿心。
血沫从口中浮出,她身形一晃眼前发黑,倒下时看见执剑之人向她走来,穿的,像是一袭大红的喜服……